“思远兄,
实话实说,
跟着他们有什么好?
看我,
跟着大王才几天,
就买了十几处宅院,
买了几十个小妾,
这才是名士该过的日子。”
应詹知道是计,
顺着啐了一口,
说道,
“呸,我怎么瞎了眼,
和你这种小人结交,
别说是这两箱银子,
就是十箱、二十箱,
我心也不可动摇。”
南顿王挥了挥手,
说道,
“那要是一百箱哪?
而且,
我什么也不用应后军做,
只要装作看不见就好,
这不难吧?”
说话之间,
不断有人抬过银箱,
在应詹面前一箱箱的打开。
每抬上几箱,
温峤都会贱嗖嗖的问,
“还不够吗?
思远兄比我还贪心,
大王,
我看还是把他杀了吧?”
南顿王每次都是笑而不语,
只是继续加码。
连温峤都变了语气,
说道,
“思远兄,
差不多了,
要多少是多啊?
大王这般礼贤下士,
你可别给脸不要。”
这话一出,
应詹心里就有底了,
这是温峤之前出千时,
给他们的暗号。
应詹也回复道,
“呸,
一群腌臜小人,
还想收买我,
你们也配吗?
司马宗,
你的故事讲完了没有,
想听听我的故事嘛?”
司马宗笑了笑,
说道,
“你讲,
我看你能讲出什么来,
哎,
千万别说你那二千五百人的后军,
本王既然敢出来见你 ,
自然是处置妥当了。”
应詹鬼魅一笑,
说道,
“后军算什么,
大王可是肥羊,
肥羊自然是要卖个大价钱,
大王这羊太肥,
我自然是吞不下,
可京城中又不是没有饕餮,
区区一只肥羊而已,
大王说是吧?”
司马宗紧张的看了看温峤,
问道,
“你不是说,
王家也可以支持本王的嘛?”
温峤点了点头,
说道,
“大王,
你别听应詹吓唬,
他这是黔驴技穷,
想做困兽之斗了。
大王刚才又不是不知道,
臣,
就是王导的女婿,
还不明显嘛?”
司马宗点了点头,
说道,
“太真兄说得对,
本王差点被他骗了。
你说,
像他这样的人,
该怎么让他听话?”
温峤笑了笑,
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说道,
“大王,
君子可欺之以方,
像他这种人,
拿那些贱民的命来要挟,
再合适不过了,
可惜啊,
为了骗他入局,
臣把之前那些良人奴都放走了。”
司马宗摆了摆手,
说道,
“那些算什么?
那都是些赔钱货,
只能卖给那些破落户,
不管是钱,
还是人,
这里都有的是。”
司马宗又挥了挥手,
一道铁门打开,
然后,
鞭打声下,
走出来一串,
串在绳子上的人。
司马宗说道,
“应后军,
你听说过石崇王恺斗富的故事嘛?
我数三个数,
你还不答应,
我就开始杀人,
每三个数,
杀一个人。
你放心,
这里的人,
很够杀。”
应詹啐了一口,
说道,
“枉你还是天潢贵胄,
你竟然如此鱼肉百姓、草菅人命,
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嘛?”
司马宗笑了笑,
说道,
“这话你就说得不对啊,
宣帝、景帝、文帝,
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上建立的功勋?
我这么做,
才是真的对得起祖宗。”
应詹继续激道,
“司马宗,
这些都是你的货物,
你不怕那些货主找你麻烦,
那你就都杀了,
但你想让我屈服,
那是做梦。”
司马宗一抬手,
一颗脑袋滚到了应詹脚边,
司马宗说道,
“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
你们也记着,
送你们下地狱的,
这个人,
叫应詹。”
应詹还想说什么,
眼前就跪成了一地,
哭喊之声立刻响起。
应詹心里一软,
刚想答应,
只见温峤冲他摇了摇头,
应詹把心一横,
两眼一闭,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司马宗拍了拍巴掌,
说道,
“好,
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硬骨头,
那咱们就换个玩法,
下一次,
我杀两个人,
再下一次杀四个。
你多犹豫一下,
都多死一倍的人,
到底是你一个人的名节重,
还是这几百人的命重要?”
应詹的心在煎熬,
他确实是没有那些人那么心硬,
这要是王敦在此,
他甚至都能抽出剑来,
帮对方一起杀。
应詹真想现在就答应了,
自己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哪?
这人命说没就没了,
但他始终记得来得路上,
杜乂和他讲的一句话——
小不忍乱大谋。
原来是这个意思。
应詹的指甲陷在腿里,
强忍着心里的挣扎,
说道,
“要不了,
大王还是给我一把剑,
让我把这些人都砍了吧,
一个个的杀,
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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