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则张罗着忙前忙后,王宇被热情款待。
当王宇提起了抗战的话题之后,屋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似乎不愿提及。
良久以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向王宇道出了原由。
老妪不是他的直系亲属,而是他大爷爷的未婚妻。
二人从小便是青梅竹马
1937年,老妪十六岁,他大爷爷十九岁,二人在那一年初春便定下了婚事,准备结为夫妻。
但天不遂人愿,由于日军大举进攻,江南多地沦陷,他们的村庄也被日军烧毁,他大爷爷一腔热血,愤怒之下参了军。
他大爷爷走的时候说,只要将鬼子赶跑,就会回来娶她。
至此,音信全无。
而他大奶奶也未改嫁,一直苦苦等待,只要闲下来,就会坐在桥头等待。
村里谁都说大爷爷死了,大奶奶不信。
她说,大爷爷一定会回来。
这一等,就是八十八年……
说到此处,中年人有些哽咽。
王宇也唏嘘不已。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临走之时,老妪再次叫住了王宇,颤颤巍巍地从兜里取出一件东西,说要送给后者。
那是一个婴儿巴掌大小的香囊,红色的棉麻布早已经褪色,但上边的两只鸳鸯依旧栩栩如生。
中年人见状,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妪摆了摆手,说道:
“我等了他八十八年,他……不会回来了……”
王宇当看到这个香囊的时候如遭雷击,脑海中的记忆涌现。
他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浑身上下摸索着,想要寻找着什么。
最终,在背包的角落里,他找到一个同样的香囊。
香囊颜色依旧红艳,上边的两只鸳鸯活灵活现!
“你怎么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中年人也震惊了。
老妪接过王宇手中的香囊,两相对比,顿时泪眼婆娑。
两只香囊不仅模样一模一样,就连上边鸳鸯的针脚也丝毫不差。
只是一个饱经岁月风霜,褪色严重,一个像是刚刚完成不久,崭新如初。
但老妪敢确定,这就是她亲手秀出来的。
这是她与未婚夫二人的定情信物!
老妪紧紧抓着两只香囊,泣不成声。
王宇也恍惚了,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想起了全部。
这是排长赵有义临死前交给他的遗物,让他转交给其未婚妻。
可是,那不是一场梦吗?
为什么这只香囊会出现在自己的背包里?
王宇头痛的厉害,用手使劲地拍打着太阳穴。
半晌,王宇才缓了过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那个……能和我说说香囊的来历吗?”良久,中年男人开口。
“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是他的排长赵有义牺牲前留给他的,我爷爷就留给了我。”王宇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编造一个谎言。
中年人很是感激。
八十八年的等待,终于是等到了一个结果。
屋内打闹嬉戏的孩童已经不见,只留下电视在播报着什么。
“今日上午,在原市市区的一处工地上,发现了一处抗日战争时期的日军遗址,有关部门正在进行发掘……”
王宇的心神瞬间被吸引。
点开手机,搜索了这一新闻,详细地观看了一遍。
互留了联系方式,王宇告别了老妪一家,坐上了赶往机场的班车,准备乘坐飞机第一时间赶往原市。
他不知道此去的目的,但内心告诉他,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在了那里。
梦里,他最后去的就是那个地方,与敌人同归于尽。
刚入夜,王宇下了飞机。
手机收到了消息,是上午去做客的那个中年人发来的。
“大奶奶在你走后,整个人精神了很多,洗洗涮涮,将自己打扮的干净利落,还拿出了当年没来得及穿上的嫁衣。”
“下午三点,大奶奶高兴地和我说了一句,说大爷爷来接她了,然后就坐在躺椅上,盖上了那件皱皱巴巴的嫁衣,与世长辞了。”
读完这些信息,王宇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他二人也许永远未曾在一起过,但他们一时一刻也未曾分开过。
……
当王宇赶到那处工地外围的时候,已经是午夜。
工地外围被一圈铁皮围挡围着,并不高,也无人看管。
王宇很轻松就进入到了工地。
虽然已是午夜,但工地内的灯光充足,亮如白昼,丝毫不影响工作。
所以,工地里还有着不少人员和机械正在做清理工作,进行抢救性工作。
王宇走到遗址边,没人注意到他,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会去在意。
毕竟每个人手头都有工作。
突然,一辆装载机路过一处遗址,地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快快!要塌了!”不知谁大喊了一声。
所有工作人员丢下手头的工作,跑出了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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