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不专业的事情,我就有点想笑。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赚大了。这家伙——哦,忘了说,名字叫克莱门汀——现点现杀的水平强到离谱,我想破脑袋也没弄明白她怎么会混的交不起房租。我接触过的人里大概只有老板二号影能略微相提并论,但她俩不是一个风格,我又比较不出来高低。
我们渐渐熟起来了。开始是纯在聊天里非法交易,后来也讲些插科打诨无厘头的笑话。克莱门汀特别会抬杠,老气得我咬牙切齿,只能劝自己气也没用打不过她。
当然了,干我们这行的都得明白一个道理,天有不测风云。主要是对我,克莱门汀那种放游戏里都得叫三体人的不在这行列。
我确实碰上了一回意外。那本来是一次洽谈,结果对方直接爆破了一整栋大楼,连自己人死活都不管了。我还算运气好没当场暴毙,想掏出手机求救却已经眼前一黑,只来得及在通讯录里胡乱拨出一个号码。
再睁开眼时,我看到的就是医院的天花板了。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我鼻尖,克莱门汀悠闲地坐在陪护的位置上。
“哟,你醒了。你cos尸体的时候有几波人来看过你,说是你同事和上司,我不知道真假,总之告诉你一声。”
我知道这话的意思是她拿不准这是不是危险,就都替我赶走了。她现在还守在这里大概也是出于这种想法,怕我暴毙在医院影响人家杏坛圣手的名声。
我嚯了一声,勉强开口道:
“我是尸体,那你在这岂不是镇墓兽?”
她挑了挑眉看我,只说我精神不错,但话还是要少说。
我确实闭嘴了。不是因为怕了她,是说话的时候胸口确实有点疼。
克莱门汀见我闭嘴,从我身边的果篮里掏出了个苹果。从果篮的空间布局推测,这是被她吃掉的第三个苹果。
她削苹果很有一手,能不间断地削出一串完整的皮。我微微扭头看了眼病床前的垃圾桶,里面盛着的却都是一截截的残片。
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但她大概对我也有两分担心。我没问她是怎么找到我又把我带到医院的,只是在心里觉得,她真是个好人。
如果她没有和真因为看望卧病在床的认识,然后逐渐变成了我看不懂的暧昧关系的话,我会一直觉得她是个好人的。
言归正传。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了一阵,今天的班还是得上。我驱车前往公司,火急火燎地去抓会随时翘班的老板。
出乎意料,她这次很安稳地坐在办公室看文件。见到我来也只是平和地打了招呼。
我狐疑地望她一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又打什么算盘呢?”
真很悠闲地回我。
“早点办完事我才有空回去约会。打算确实有一些,不过暂时不告诉你。”
我心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打算,我才不要做play的一环,所以闭了嘴。
这一当哑巴就当到了夜幕降临。毕竟我平时还是挺忙的,不然老板哪有空天天玩过家家。
不过真今天居然还没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克莱门汀在出差今天没空来接她下班的缘故。
现在空闲了下来,我就跟她扯两句闲话聊聊天。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她隐隐有想要把我支开的意思,我跟她打交道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不合常理。
见我坚持不走,她倒罕见地要和我理论两句。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房间里的?灯一下子全部熄灭,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限制了我的视野。
我心里咯噔一下,叫了一声不好。我这才想起来悬赏的事,忘得这么彻底大概是因为当事人忽悠了我一通,效果还非常显着。
这真是奇耻大辱。
等视力略微恢复,我看到真已经贴在墙上举起了双手,一个黑衣人正站在她面前。我这边情况也差不多,天灵盖上顶着黑洞洞的枪口。
我心里有点发怵,但面上不能输阵,只好张嘴说胡话,跟真讲我要是跟你死在一起了你的合租室友不会把我骨灰扬了吧。
她纠正我是未婚妻,她准备了戒指要送的。
这种话效果显然很好,我感受到我脑袋上的枪被抵的用劲了点。
好在对方不光杀人还要问情报,没直接毙了我。真非常气定神闲地笑盈盈地跟对方拉扯了两句,反而是她套出了不少信息。
她确实擅长这个,我当年可能也是这么栽的。
对面的笨蛋终于意识到这是在拖延时间了,我相信真有预备方案,可对面的笨蛋气急败坏地开了枪。
说不上有没有太多的恐惧,我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我做鬼也不会放弃让你们两个当个人的。
撞针的响声在我脑袋附近很是醒目,但那枪口终究没有吐出一颗子弹。能来暗杀的家伙一定不会犯这种错误,我听到真轻哼了一声。
“嗯……惊喜吗,一点小小的……魔术技巧。”
我说太惊喜了,差一点就给我惊喜成废话的死魂灵了。两道金光不知道在何时显现,电器重新启动的声音充斥屋内,重新工作的灯管映照着两具倒地的候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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