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翊望着如黑色潮水般涌来的北蛮骑兵,他猛地挥下将旗,五十三架 "震天炮"发出新一轮轰鸣!
这次抛射的不是陶瓮,而是裹着铁皮的球形火药弹,铁蒺藜密密麻麻嵌在弹体表面,随着破空声划出尖锐的弧线。
第一颗火药弹在北蛮阵中炸开时,天地仿佛瞬间寂静!
火球迸裂的刹那,滚烫的铁蒺藜如钢针暴雨般激射而出,前排骑兵连惨叫都未发出便被钉成血筛子。
飞溅的火星点燃了皮革甲胄,数十人在烈焰中扭曲翻滚,像极了被丢进油锅的蚂蚁。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接连炸开,整个北蛮阵列腾起连绵火海,硫磺混着血腥气冲上半空。
"这... 这就是那家伙的新式武器?!" 阿骨打死死拉住受惊的踏雪乌骓,看着麾下士兵如被收割的麦秆般成片倒下。
北蛮大军的冲锋阵型彻底瓦解,士兵们惊恐的眼神中映着火光,有人跪地祈祷,有人转身奔逃,更多人在爆炸的气浪中失去方向,像无头苍蝇般乱撞。
踏雪乌骓不安地刨着地面,铁蹄下的沙土早已被鲜血浸透,阿骨打望着这炼狱般的场景,第一次意识到,这场战争的胜负天平,早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倾斜。
虽然已经到如此处境,阿骨打深知此时退去,那么他将在草原永无立足之日!
此时的阿骨打已然没有开初的稳重,他眉头拧成死结,骑着踏雪乌骓在原地疯狂打转。
突然他狠狠扯了把缰绳,惊得战马人立而起,长嘶声震得周围亲兵纷纷后退。
"大汗!赤焰部的马蹄能踏碎阴山!" 斡赤斤突然抽出弯刀大喊道。
紧接着他挥舞起弯刀继续嚷道"我们的刀刃舔过百场血战,今天就要把大乾人的骨血榨成祭天的酒!"
他一把揪住踏雪乌骓的鬃毛,任由战马喷着白气将鼻息喷在脸上,"神狼在上!赤焰儿郎要让这钢铁阵变成血肉磨坊!"
他身后赤焰部落的战士们轰然响应,纷纷将刀刃插入冻土,溅起的血泥混着碎冰如同暴雨泼洒,整个军阵都沸腾着嗜血的狂潮。
阿骨打盯着斡赤斤和他身后赤焰部落战士们眼中跳动的疯狂火焰,他忽然仰天大笑:"好!斡赤斤,我把赤焰部、苍狼部三万勇士都交给你!"
他猛地扯下腰间象征大汗权威的狼头令牌,狠狠砸进斡赤斤掌心,金属碰撞声惊得众人瞳孔骤缩,"若踏不破敌阵,你我就用这三万具尸体,在草原上堆起新的祭坛!"
话音未落,阿骨打突然抽出弯刀割破自己手腕,鲜血如注地洒向空中:"神狼见证!"
他将滴血的刀刃指向大乾军阵,"活着回来的,都是草原的王!死在阵中的,魂灵直接升入狼神的宫殿!"
随着他的吼声,赤焰部、苍狼部的北蛮士兵齐刷刷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狼头刺青,三万把弯刀同时高举,在阳光下汇成一片令人胆寒的刀山火海!
斡赤斤将狼头令牌放入怀中,双腿狠狠一夹马腹,胯下黑色战马嘶鸣着率先冲出,身后三万赤焰、苍狼部勇士如黑色狂潮奔涌!
火药弹在空中炸成猩红的花,火蒺藜如暴雨倾盆而下,前排骑兵连人带马瞬间被撕成碎片。
热浪掀飞斡赤斤头顶的皮帽,他却突然仰头大笑,任由飞溅的铁蒺藜在脸颊犁出三道血槽!
"哈哈,这是神狼的血!神狼的血!" 斡赤斤如同陷入魔怔一样,疯狂挥舞着弯刀大声狂笑。
在他疯狂的举动下,他身后北蛮骑兵彻底化作疯狂的兽群!
被碎片射瞎眼睛的北蛮骑兵咬着缰绳控马,溃烂的眼窝里流出的血水混着铁蒺藜碎片,有人被炸开的肚肠拖在地上,却仍嘶吼着将匕首插进冲来的战马眼眶。
这些野蛮人撕碎了最后的恐惧,用牙齿、用断刃、用染血的指甲扑向火网,他们的嚎叫混着爆炸声,仿佛九幽地狱的恶鬼倾巢而出!
吴天翊望着那团裹挟着血腥与疯狂的黑色浪潮冲出“震天炮”的射程,他握着令旗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北蛮骑兵人如疯魔、马似狂兽的悍不畏死,让他终于明白大乾和北蛮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战损比!
在喉结滚动间,他将靛蓝令旗狠狠挥落,刹那间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金属摩擦的锐响中震颤。
焦土之上,燃烧的残骸尚未冷却,所有人都能从这浓烟中嗅到了森冷的杀机!
当大乾军阵如裂开的钢铁巨口,寒光迸射的瞬间,两百架拒马枪阵如同破土而出的,三棱破甲箭组成的死亡雨幕紧随其后,冲过火蒺藜洗礼的北蛮骑兵连惨叫都未发出,便被钉在钢铁荆棘上。
更令人胆寒的是中央缓缓推进的马其顿方阵,十二尺长矛如钢铁森林般森然挺立,每根矛头都泛着淬毒的幽蓝。
当方阵开始移动,铁盾碰撞的轰鸣竟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前排骑兵的弯刀尚未触及盾墙,便被密集的长矛刺穿躯体,战马嘶鸣着撞在枪阵上,转眼被绞成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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