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他变成鬼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 将呆愣在原地的人叫醒了。
剩下的人开始疯狂推搡往外想跑,一不留神,就发生了踩踏。
摔到地上的第一个人被谁踩了一脚肚子,当场吐血,他想要伸手推开不断压下来其他人,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手腕也受了伤。
祠堂的面积不小,但一下子塞进几百人还是很拥挤的。
踩踏后有的人蹭破了皮,有的人崴了脚。
一时间哀嚎不断,甚至有人愤怒的骂了几句。
更多的是在惊恐喊着快跑。
季诚刚的身体像个破烂的麻袋,挂在半空。
然后,众人看到吕轩的手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从中割开了那干瘪的皮囊。
“啊!!!”
镇民们尖叫连连,好些个因为惊吓过度而使不出力气逃跑。
满脑子空白地呆愣着。
季诚刚竟然还没死。
他的身体在巨大的痛苦下不断抽搐,嘴里发出模糊的求救。
如此大的杀戮,在夏河古镇从未发生过。
这一刻大家才明白,为什么每次祠堂开会,都不允许有外伤的人参加。
原来是因为,鲜血就是打开恶鬼欲望的开关……
想到这点,其余几个被蛇咬伤的人慌乱起来,推开人群狂奔。
吕轩朝他们看了一眼。
指尖一勾,就将季诚刚的魂给勾了出来,吞进肚子里。
“快跑,快跑!”
“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开!”
四个人后悔死了来开会,都怪季诚刚!是他硬要他们来开会的!
想到季诚刚,自然就想到他的死状。
四个人跛着脚越走越快,心脏也跟着越跳越快。
眼看着就要跨出祠堂大门,凌空飞来几根细若蚕丝的木偶线,从后方勒住他们的脖子。
吕和斌吓得瘫在地上。
他抱着“儿子”的双腿哀声乞求,“小轩你快停,不能再杀了!”
“爸。”吕轩定定看他两眼,“我还是饿。”
“我好饿……”
“我要吃好多东西才行。”
喃喃间,从他身上延伸出的木偶线猛地收紧。
四个人的脑袋,居然就这样被细细的绳子给切断了!
鲜血喷洒,血流如注。
吕和斌吓得够呛,松开儿子的腿,用两条无力的双腿往外爬。
几人的鲜血在地上汇集成一大滩。
腥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街边的各个铺子里,安睡的木偶们睁开眼。
活动着僵硬地关节,从床上、柜子上爬到地上。
“好饿……”
“血的味。”
“想吃……饿……”
它们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不断有新的“成员”打开各家门窗翻出来,和其他木偶汇集成一条长长的溪流。
它们中大部分肢体不够协调,移动速度却不慢。
不过几分钟,距离祠堂就只剩下一小半路了。
“囡囡,你怎么出来了……”
卖手工花的曹大姐,是第一个从祠堂逃出来的、
她停在路中央,呆愣望着自己的“女儿”。
小小的木偶只到她大腿的高度。
看上去单纯无害,小巧玲珑,头发被绑成了好看的麻花辫。
似乎没认出“妈妈”,正歪着脑袋,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曹大姐蹲下,把她从地上抱进怀里。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祠堂血腥的画面,她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推开怀里的“女儿”。
木偶娃娃仰头,脑袋依旧歪着。
她张开嘴,黑漆漆的嘴巴在昏暗的夜色中,像是一口无底的深井。
曹大姐看见她伸出一条腥红的舌头。
舌头有弹性似的无限变长,贴到她脚踝上。
曹大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沾了不知是谁的血。
“囡囡,我是妈妈,我是妈妈……”意识到什么,她的身体害怕地颤抖起来。
清晰感觉到,那条湿漉漉的,冰凉的舌头卷住她的小腿。
木偶娃娃的眼睛突然朝上翻,嘴巴大大咧开。
她说:“妈妈,我好饿,我闻到了一种从未闻到过的味道……”
曹大姐狠不下心放娃娃出去杀人,一直从猫贩子、狗贩子手里,买廉价的土猫土狗“喂养”女儿。
所以这“孩子”长得很慢。
八年了依旧还是最初的模样。
平时给她的反馈也很少。
今天却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脸上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明显更多。
还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木偶的舌头还缠着她,沿着小腿往上。
曹大姐惊慌的攥住,用力扯开,扭身爬起来想跑。
突然背上狠狠一沉。
木偶娃娃跳上来,趴到了她背上。
那两条胳膊咯吱作响,绑住关节的木偶线从缝隙伸出来,插入她的皮肤。
曹大姐瞬间跪趴到地上。
坚韧的细线穿透肌肉,包裹住内里的骨骼。
大概是线太细了,曹大姐感觉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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