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剑锋轻划,《未完成之书》如同被激活的古老机关,封底骤然浮现一道浅浅的剑痕。
刹那间,整本书的苔藓如遭电击,疯狂震颤,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仿佛无数低语汇聚。
最终,苔藓蠕动着,拼凑出一行古老碑文:“言灵不灭,形朽者承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泥土腥气,以及一丝金属的冷冽。
银禾躲在书架后,目睹了这一切。
她没有阻拦,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眼神复杂难辨。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图书馆的玻璃窗,银禾发现,《未完成之书》自动生出一页崭新的空白纸张,纸张带着淡淡的植物纤维的味道。
紧接着,一些肉眼难辨的纹路,缓缓在纸上浮现——那些纹路并非墨水,而是某种植物汁液留下的痕迹。
仔细辨认,竟是韩松沉睡的沙茧所在地,那片荒漠中的草叶,集体偏转形成的句子:“告诉苏临,我听见了。”
银禾合上书,指尖摩挲着粗糙的封面,低语道:“原来不是我们在写书,是书在等我们活够。”
而此刻,千里之外的大学校园里。
苏临正站在教学楼前,望着爬满墙壁的新生绿芽,那些嫩绿的生命力,仿佛要冲破水泥的禁锢,昭示着某种不屈的意志。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青草香气。
忽然,他听到一阵极轻的呼唤,像是微风拂过耳畔,又像是来自遥远的回忆深处。
“……阿言……”
他猛然回头,却只看到阳光下摇曳的树影,以及学生们匆匆而过的身影。
他愣在原地,神情恍惚,喃喃自语:“谁……在叫我?”
苏临觉得最近的空气都不太对劲,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窃窃私语。
于是,他决定搞个大新闻——“认养一句话植物”活动!
简单来说,就是让每个学生认领一盆带字的绿植,承诺不修剪,不移栽,风雨同舟,生死相随。
消息一出,学生们都乐疯了,纷纷在社交媒体上晒出自己认养的“小宝贝”。
什么“今天也要努力学习,不辜负小草的期望”、“我的小可爱说要和我一起考研上岸”……那叫一个花样百出,简直是大型行为艺术现场。
结果,这事儿很快就引起了教育局的注意。
“苏老师,你这个活动啊,有点意思。”一个穿着制服,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督查员站在苏临面前,语气那叫一个意味深长,“但是,我们要防止‘制造非理性崇拜’啊!”
苏临听了,没反驳,只是微微一笑,说:“领导,要不您来听听我们的一堂课?”
督查员心想,这有什么不敢的?于是,他跟着苏临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学生们正围坐成一圈,闭着眼睛,感受着脚下的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震动。
突然,地面上的苔藓开始发光!
不是那种微弱的光,而是像LED灯一样,齐刷刷地亮了起来!
然后,这些发光的苔藓,竟然拼成了一行字:
“他们说我们疯了,因为我们不肯忘记。”
整个教室瞬间鸦雀无声,只有苔藓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督查组长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良久,他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撕得粉碎。
那是教育局的警告函。
“苏老师,”他看着苏临,眼神复杂,“下次来,带我母亲的日记。”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边缘,有一片被遗忘的荒地。
这里生长着茂密的语言草,它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孤立地显示文字,而是进化出了蜂窝状的结构,草尖上的文字,也开始组成完整的对话。
“你怕吗?”
“怕,但还要说。”
裴小满,一个热衷于研究植物语言的“播种者”,在这里埋下了一台录音设备。
他想知道,这些植物到底在说些什么。
很快,他就捕捉到了一种低频震波,那是从草根之间传递的,微弱而神秘。
经过分析,他发现这种震波,竟然与人类脑波中的“情感记忆区”完全吻合!
“卧槽,这些草难道能读取人类的记忆?!”裴小满惊呆了。
然而,好景不长。
政府很快就发现了这片特殊的草地,他们派出了无人机,准备喷洒基因抑制剂,彻底扼杀这些“不安分的杂草”。
裴小满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提前在草场四周布置了大量的废弃金属框架,然后,利用城市中无处不在的电磁残流,制造了一个强大的干扰场。
结果,无人机喷洒的药剂,完全失效了。
当天晚上,语言草以惊人的速度向外蔓延,足足覆盖了五十米!
它们爬上了一座废弃的广告牌,然后,用翠绿的身体,拼出了几个巨大的字:
“你们管这叫杂草?”
与此同时,在市档案局里,赵志明,一个负责审查档案的督查员,正在偷偷地查阅着一些被销毁的“异常文本”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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