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被燃烧的噼啪声和枪炮声所掩盖,但梁松还是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梁松紧紧握着手中还残留着余温的机枪,趁着敌人被熊熊烈火和装甲车爆炸的威势所震慑,火力稍有减弱的间隙,大声回应:“走!” 二人借着装甲车燃烧形成的巨大屏障,身形灵活地交替掩护着,朝着公路的方向迅速撤退。
每一步都走得匆忙而又谨慎,他们的脚步踏在泥泞的土地上,溅起一片片泥花。周围弥漫着硝烟和烧焦的味道,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梁松的右腿伤口在急促的奔跑中又开始隐隐作痛,每一次颠簸都像是有针在扎,但他咬着牙,强忍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 活下去,突出重围。
何晨光紧随其后,一边跑一边不时回头观察敌人的动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危险的角落。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打湿了衣衫,但他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很快,他们的身后便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敌人愤怒的叫骂声。
“别让他们跑了!追!” 一个尖锐的声音喊道,紧接着是一片附和声。敌人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开始疯狂追赶。
子弹如雨点般朝着他们射击,不断打在周围的树干上。“砰砰砰” 的枪响不绝于耳,树干被打得木屑四溅,
梁松和何晨光在树林间狂奔,身后追兵的叫骂声和子弹呼啸声如影随形。他们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和死神争夺着生的机会。
终于,他们穿过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带刺的枝条划破了他们的衣服和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但此时他们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伤痛。眼前,一条干涸的水渠出现在视野中。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这条水渠宛如一条生命的通道,给他们带来了生的希望。
“快!” 梁松大喊一声,毫不犹豫地翻身滚进水渠。他的动作敏捷而熟练,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入水渠底部。干涸的渠底满是沙石和枯枝,硌得他的身体生疼,但他顾不上这些,迅速调整姿势,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何晨光紧跟在梁松身后,听到梁松的呼喊,他脚下用力一蹬,也飞身跃进水渠。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渠底,扬起一阵尘土。“梁队,咱们暂时安全了。” 何晨光喘着粗气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但警惕仍未从他的眼中褪去。
两人来不及多做停留,立刻沿着水渠快速爬行。水渠两侧的土墙为他们挡住了敌人的视线,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他们像两条灵活的蛇,在水渠中蜿蜒前行,双手和膝盖不断地在沙石上摩擦,每前进一寸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梁松在前,何晨光在后,两人保持着紧密的距离。梁松不时回头观察何晨光的情况,眼神中充满了关切。“注意隐蔽,别暴露了。” 梁松低声提醒道,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敌人听到。
何晨光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爬行着。他们能听到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但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终于,水渠的尽头展现在眼前,那里连接着一片废弃的果园。
踏入果园,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死寂之景。果树早已枯死,像是被岁月抽干了所有生机,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宛如一只只伸出的枯瘦手臂。这些枝干纵横交错,投下的阴影在地面上交织成一幅诡异的图案。
梁松率先停下,抬手示意何晨光也停下脚步。他的动作简洁而果断,眼神中透着警觉。何晨光心领神会,立刻收住身形,动作轻盈得如同一只猫。两人迅速躲到一棵粗壮的树干后面,身体紧紧贴靠着粗糙的树皮,尽量让自己的身影融入黑暗之中。
梁松微微探出头,目光像锐利的刀锋般扫视着四周。何晨光也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密切留意着果园的每一处动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腥气,让人闻之欲呕。偶尔有几片干枯的树叶被风吹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注意隐蔽,别出声。” 梁松压低声音,嘴唇几乎不动地说道,气息轻轻拂过何晨光的耳畔。
何晨光微微点头,眼神坚定,手指紧紧握住手中的枪,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引擎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如同沉闷的雷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梁松和何晨光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他们知道,是追兵的车队来了。两人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透过交错的枝干间隙,他们看到远处公路上闪烁着几束车灯的光芒,如同魔鬼的眼睛。
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清晰,那是敌人的车队正沿着公路缓缓搜索,灯光在黑暗中扫来扫去,
梁松盯着远处那闪烁着灯光、心中盘算着脱身之计。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果园,最终落在了果园另一侧的土坡上。那土坡在夜色中隐隐约约,像是一座沉默的堡垒,或许能为他们提供新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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