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玉急忙伸手去抓她,妘姝却像只机灵的小兔子,迅速蹦跳着闪开,两人在道观中嬉笑追逐起来。
在这欢快的玩闹中,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越过前院,踏入中院。
这时,两人都瞧见院中有人,于是赶忙止住打闹。
中院中的人对她们视若无睹,只顾自地练习着拳脚,那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缓慢而柔和。
琼玉看得一头雾水,瞧了瞧他们的动作,仍是不明就里,可妘姝却已然心领神会。
这是五禽戏,传说是华佗在《庄子》“二禽戏”的基础上创编的,据《后汉书·方术列传·华佗传》记载:“吾有一术,名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当导引。体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戏,怡而汗出,因以着粉,身体轻便而欲食。普施行之,年九十余,耳目聪明,齿牙完坚。”
在尘世之中,她也曾目睹过五禽戏,然而,如今所见的修炼与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尘世的五禽戏犹如内外兼修的美玉,外可强健体魄,内可涵养气息,实乃不可多得的绝世功法。
而眼前的这五禽戏,同样是内外兼修,只是外修的是身体,内修的是精神,竟然是神体双修的玄妙功法。
在她的眼中,场中众人的动作犹如蜗牛爬行般迟缓,但他们的精神却高度凝聚,此时身体的动作仿佛已非自主,而是肌肉的本能记忆,宛如他们此刻已然化为一具具练习拳脚的空壳。
妘姝昔日在尘世时,修习巨力诀的同时还修炼聚神诀,当时的她内外皆静,自觉已然首创先河,堪称天才之辈。
然而,当她目睹这几位道士时,方才恍然大悟,自己往昔不过是那井底之蛙,所行之事犹如坐井观天,钦佩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小姐,他们这是在做甚?为何感觉他们仿若没有灵魂一般?”,琼玉忽地开口问道。
妘姝急忙低声呵斥道,“莫要言语,他们想必是在练功。”
一言惊醒梦中人,她的斥责之语刚脱口而出,便顿感异样,眼前这几位明明神道尚未入门,又怎能在修炼五禽戏时修炼神道?
此时再度望向几人,她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也明白了琼玉为何言几人没有灵魂。
原来,这几位练功之人表面上修炼的五禽戏,然而他们的修炼并非自主而为,而是受人牵引。简单来说,他们宛如木偶一般,真正修炼的乃是操控他们之人。
想来掌控他们的人定是师长,以这种日积月累之法进行被动修炼,犹如水滴石穿,便可养成习惯,从而尽早步入正途。
妘姝心中却对这种方法略略有些鄙夷,只因这种方法初衷虽善,但对操纵者和被操纵者皆有极高之要求,起码要心性纯净,毫无杂念。
恰似《神雕侠侣》中杨过与小龙女赤身修炼玉女心经,功法诚然精妙,然若两人心性稍有杂念,那便会酿成悲剧。
如今这些道士修炼亦是如此,无论师徒双方,但凡有一方心生他念,此种功法带来的必定是灾祸,此乃话本中所谓邪法。
功法本无是非对错,亦无正邪之分,唯有心生邪念,方会出现邪魔外道。
她的目光中倒映着道士们修炼的身影,却未铭记任何一点修炼套路,毕竟没有功法心诀,任何模仿皆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许久,道士们缓缓收手,继而走到一旁伫立,而此时众人的眼眸中皆开始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若灵魂重归他们身躯,又变回了生龙活虎之人。
中殿中走出一人,远远地向着两人问道:“两位小姐,我便是这黄泥观的观主,见两位旁观许久,可有何感触?”
“并无甚感触,只觉他们所打之拳法仿若五禽戏。”,妘姝答道,“我似乎曾见过类似之模样。”
观主笑道:“你所见过的应是医师吧,此种五禽戏于医师中流传甚广,几乎人人皆会几招,然因传承之故,众人又多少有些差异。”
妘姝嫣然一笑,娇声问道:“道长,小女子对此可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呢,不知贵观所供奉的是三清中的哪一位呀,亦或是其他神明呢?”
“玉清原始天尊,就供奉在中殿,两位若有祭拜之意,可自行前往。”,观主微笑着,伸手一指。
妘姝带着琼玉来到中殿,虔诚地拜了天尊,然后在出门时,慷慨地捐赠了十两香油钱。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传来蛊虫提醒的扰动,仿佛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这似乎是附近还有其他陌生蛊虫的信号,而这正是小蚂蚁进入红阶后的新能力,它能够像敏锐的猎犬一样,主动探查其他同类。这也是红阶蛊虫号令其他蛊虫的基本条件,毕竟它也算蛊虫世界的王者。
她顺着小蚂蚁指示的方向望去,目光恰好落在观主出来的方向。从那里,可以直接通往后殿,那里是观里重要人员居住的地方,宛如一座神秘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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