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洛阳。
熙熙攘攘,繁华鼎盛的河洛,并不能让圣武皇帝心情舒畅。
巍峨的皇宫里,红墙金瓦间,
皇帝仪仗,旗帜如林,太监宫娥一连数百,气魄之大,前所未有。
银钱富足,想节俭都不行,不用都要形成经济阻碍了。
兵强马壮,国库丰盈,名臣名将,好一个盛世大楚。
可惜,龙辇之上,项济面色难看,撑着下巴,闷闷不乐。
最近,关于赵王周云负面的事情越来越多。
且这些赵王府破事,也越来越过分了。
项茹那丫头,公然帮夫家,明空在洛阳免查,生意更大了,
李信那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前两天,又把宗人府四爷爷的孙子打个半死,
老头哭哭啼啼,来皇宫告状,御书房里,项二愣子只能打哈哈。
四爷爷的要求,项济自嘲的笑了笑。
他能管的到吗?那可是赵王嫡子,他哪里敢动?
他动一下就是忘恩负义,动一下就是容不了周老弟。
项济现在对赵王府,是彻底放开了,两个字,随便。
跟北疆一样,他当皇帝,周老弟当小皇帝,
这种搞法,老兄弟们,总特么没话说了吧。
如此厚待,总不能建安军弟兄们,还说他项济这个大哥,对不起兄弟吧。
只是御书房,弹劾赵王的奏折堆积如山,项济看的心烦。
比如河南分地,赵王周云为了笼络中原将士,
将忠心耿耿的世家门阀田地占为己有,给兵卒们超额分配。
还有赵王府,在各州郡与民争利,大规模从事商业。
有北疆势力,大楚赵王背书,民间商人被欺压的苦不堪言。
就单看那酒街坊,其商贸盈利,赶得上一个贫瘠的州郡了。
如此贪敛民财,皇帝却不管不顾,寒了大楚民心啊。
更甚至发出询问,这圣武改革。
到底是改革,还是让赵王来排除异己的?如果是方便赵王,老臣子们就不干了。
这种奏折很多,只是项济也不傻,他知道这些大部分都是冤枉的。
北疆商业模式,当年定王在武川镇也全程旁听,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呢?
只是周老弟,确实很多地方,占的先机太多了。
项济有时候想说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北疆双雄,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了。
就像昨天,乾政殿里,非议赵王迁徙上官氏一族时,还顺便迁徙了五万河南能工巧匠。
宋国兵甲精良,巧匠自然价值不菲。赵王如此行为,令大楚老臣十分不耻。
到底这宋国是给赵人打的,还是给楚人打的?
赵王到底是楚臣,还是赵帝?
皇城宫殿,高耸巍峨,置身其中,仪仗显得极为渺小。
某一刻,正当项二愣子无可奈何摇头时,他的余光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小黄门。
那个小黄门一直哭泣的跟着队伍,但就是不敢靠过来。
“冯公公,把那个小贼叫过来,问他干什么。”
项济当然不会怀疑他是刺客,皇城禁军是定王老兵,统领是崔浩跟江禄。
有这些忠心耿耿的百战精锐在,皇城的防卫,可以说是历代之最。
更不用说,还有皇城司、护龙司暗中监视,
登基两年了,项济还没遇刺过。
“拜……拜见陛下,小的是蓝昭仪的贴身太监,昭仪有苦难言啊。”
龙辇下,瘦弱的小黄门跪地哭泣,说蓝昭仪被父亲责骂,以泪洗面。
一开始,项济很愤怒,眉头紧皱。
蓝昭仪父亲就是个地痞,还敢苛责他的心头肉,真是欠打。
可后面的话,圣武皇帝懵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开封郡虎卫军宣威将军卓神通,在圣旨和赵王令之间,选择听从赵王令!
这一刻,项济只感觉心中有一股暴躁的火焰。
他一退再退,一退再退!已经到了放纵周云的地步。
没想到!没想还能出这种事,卓神通听王令不听帝令。
龙辇上,项济呼吸粗重,他强行忍着怒火,喘息道。
“摆驾……摆驾掖庭宫。朕要亲自问问锦儿。”
庞大的洛阳皇城,二十四座望楼耸立。
望楼上的兵卒注意到,圣武皇帝的仪仗掉头,直奔掖庭宫而去。
禁军兵卒有些疑惑,这个时间,圣君一般都是去御书房的。
正当他低头时,恍然间看见,洛阳东城,有一片阴影来了。
兵卒习惯性抬头,那一瞬间,不禁瞳孔微缩,
洛阳苍穹,乌鸦乱飞,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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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宫。
自从蓝昭仪专宠后,大殿里宝物越来越多了。
此刻,几个兵卒家眷,伺候蓝昭仪的老妇人愁眉不展,
蓝美人靠在白狼皮卧榻上哭泣,快半个时辰了。
这身子里面还有小龙子呢,哭下去可要出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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