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一处幽暗的地牢里,铁链泛着寒光,叮铃作响。
七八个一身刺青的江洋大盗,满脸恶煞,带着狂笑,大口吃肉。
角落里,一个柔弱的书生在抽泣,他环顾四周,小心的啃烧鸡。
可他的喉咙像是卡了石子,涕泪交加,害怕的瑟瑟发抖。
一般根据牢房传统,有烧鸡那就是断头饭。
书生不想死,他眼神里闪过锋寒,周身气血流动,显然是个顶尖杀手。
这是一间巨大的地牢,宽四丈,长八丈,足以容纳数百人。
此刻,牢房里散落了近二十个死囚。
这些死囚大多目露凶光,煞气逼人,一看就知,都是江湖上恶贯满盈之徒。
角落里,有一位默默吃鸡腿的死刑犯,他慢悠悠的嚼碎,那速度,慢的诡异。
忽然,牢房前一阵响动,杂乱的脚步声中。
七八个牢头,簇拥着一位黄门太监,快步而来。
黄门太监身覆锦衣,没有多余废话,扯着公鸭嗓,趾高气昂的宣读上意。
“大楚仁寿太后,欲选拔勇士,尔等皆是江湖一流武者。”
“一炷香之后,这间牢房,只能活一个人。”
“香灭无胜者,满牢皆杀!来人,点香。”
太监的话,好似烈火烹油,又像平地惊雷,二十个死囚不禁警惕起来。
叮叮当当的声音杂乱,二十把皇城司长刀,被牢头丢进地牢。
一道雷电闪过,牢房中忽然大亮。
这一刻,人性全无,死囚化为野兽,血腥屠杀开始了。
几个江洋大盗疯狂狞笑,他们高手众多,二千皇城司,才抓住他们。
几个大盗大摇大摆的捡兵器,互相传递。
曹老大笑的癫狂,本以为胜券在握。
谁料,下一刻,一柄锋利的长刀,刺穿了他的背心。
身后,精瘦的汉子,面容扭曲道,“曹大哥,只能活一个,辛苦您先去探探路。”
汉子黑手一出,所有盗贼都防备起来,这个时候,谁都不能信了。
牢房里,金戈之声一片,十几个人互相砍杀一阵后。
警惕四方,缓缓后退,一时间竟然没人敢动手,
见此情景,宫里的太监不禁嘴角冷笑,他挥了挥手。
石板路上,甲胄响动,一队精兵,弓弩平举,对准了牢房。
“左牛卫听令,香灭放箭!”
太监此话一响,牢房里,各大江湖高手冷汗直流。
因为他们看见,在牢房外,那炷香已经快烧完一半了。
“杀,妈的,拼了。”
“书生,先跟我杀他们,咱们最弱。”
“哈哈哈,傻子,先杀了你再说,哈哈……”
这一刻没有兄弟,没有信任,所有人都是敌人。
几丈外,咆哮声、哀嚎声、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如此激烈的战况,角落里,身形宽厚的死刑犯却视而不见,
他只是自顾自的吃烧鸡,吃的越来越快,满嘴流油,兴奋不已。
窗口下,一个破囚衣凶汉瞟了一眼死刑犯,
他嘴角冷笑,有意无意的靠近,打算先杀这个再说。
正当他举起刀,准备杀掉吃鸡汉子时,那精壮的汉子吃光了最后一块鸡肉,
他缓缓抬头,眼神中带着滔天恨意,冷厉的可怕。
“嗡……”
一声刀鸣,寒光带风,刀重如山,威势强的可怕。
旧囚衣凶汉连人带刀,一刀两断。
角落,死刑犯起身,他横胸阔肩,手掌奇大,
握刀方式标准,一看就是将门子弟。
地牢里,死刑犯舔了舔刀头鲜血,眼神阴邪,看了眼青铜香炉,香已经快要见底了。
“啊!!!”
一声气血汹涌的怒吼,少年跨步而出,地牢干草飞溅。
他一身筋骨可怕,血肉之力蓬勃而出,实力之强,几乎碾压牢房。
月光透过小高窗,洒在仁寿宫太监的额头。
他一边看,一边面露恶心,牢房里,死刑犯一把长刀,一步杀一人,
转瞬之间,牢房安静了。
一个气喘吁吁,披头散发的囚衣刀客,在香灭之前,稳稳胜出。
“哈哈……好身手。”
牢房前,忽然亮如白昼,八个太监提着八盏宫灯,将牢房外,照的宛如仙境。
朱红地毯,一路铺到地牢深处,
一把金丝楠木凤椅,端端正正,摆在牢房外。
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在皇城司武太监簇拥下,
一边鼓掌,一边缓缓坐到椅子上。
老妇人对死刑犯极有兴趣,慈祥的道,“裴寂行,哀家能相信你吗?”
牢房里,死刑犯正是裴温之子,裴寂行!
他认出了仪仗,这是大楚太后的。
裴寂行仿佛找到了希望,他当即跪伏在地,
像狗一样爬到牢木前,连磕数个响头,卑如蝼蚁,疯狂道。
“太……太后,给,给寂行机会,这条命就……就送给太后。”
“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给裴家一次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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