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长安。
太极宫,紫宸殿。
又是捷报飞传的季节。
但这一次,殿内气氛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寰宇澄清的肃穆与满足。
巨大的沙盘上,帝国的疆域已被赤色的标记覆盖至前所未有的辽阔、
东北囊括契丹故地及海东道(朝鲜半岛)、倭国诸岛;
正北抵大漠草原深处;
西北越过葱岭,覆盖整个中亚,直抵咸海、里海,触角伸向伏尔加河;
西南则彻底消化吐蕃、南诏,势力深入天竺(印度)边缘。
裴徽依旧负手立于御案前,指尖轻轻拂过地球仪光滑的表面。
这一次,他的指尖从长安出发,轻松地划过那些新近染红的广袤区域,最终停留在象征帝国心脏的长安位置。
地球仪无声转动,仿佛整个已知世界,都在帝国的光辉下运转。
颜真卿、元载、王忠嗣、王维、罗晓宁、郭千里、刘晏、李太白、杜黄裳等一干重臣肃立殿下。
人人脸上都带着历经沧桑、见证伟业的荣光。
“陛下,”颜真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激动,也是如释重负,“熊虎军团荡平契丹,龙武军团和水师犁庭新罗和倭国,高节帅万里西征,拓土何止万里!”
“察合台、金帐汗国已成历史烟云!”
“自陛下登基,扫平内乱,诛除国贼,北却契丹,东平新罗、倭国,西定河中,南灭吐蕃、南诏!幅员之广,亘古未有!四夷宾服,海内晏然!此乃千秋伟业,万世之基!”
王忠嗣感慨万千:“老臣纵横半生,未尝见兵锋之盛如陛下之朝!火器之威,天兵之锐,实乃天佑大唐!”
郭千里咧着嘴,摸着络腮胡,声若洪钟:“痛快!真他娘的痛快!灭一国简直跟灭一城一样!”
高仙芝派来的使者高恭敬地呈上西征图册、缴获的异宝以及伏尔加河畔的碑文拓片:“节帅命末将禀告陛下:西征将士,幸不辱命!极西之地,已闻天可汗之名!立碑之处,胡商震恐,不敢东顾!此皆陛下圣德威远,将士效死之功!”
裴徽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狂喜,只有一种阅尽千帆、掌控乾坤的平静与深邃。
目光扫过殿下这些为他、为帝国开疆拓土、立下不世功勋的臣子,扫过那象征着帝国无上疆域的沙盘。
“众卿辛苦。”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心底,带着抚慰与肯定,“这煌煌盛世,非朕一人之功,乃将士用命,臣工戮力,万民归心之果。”
他走到巨大的殿门前,推开朱漆大门。
冬日的阳光倾泻而入,照亮了殿内,也照亮了殿外广场上象征帝国武功的巍峨纪功柱。
远处,长安城百万生民安居乐业的喧嚣隐隐传来。
“内乱已平,外患尽除。”裴徽的声音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有力,带着一种开创盛世的宣言,“自今日始,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不!”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看向兼任工部尚书的罗晓宁:“火器之威,不可懈怠!海船之利,更需精研!朕要看到更坚的船,更远的炮!帝国之疆,非止于陆地!那浩瀚大洋之外,更有无垠天地!”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蔚蓝的深海与未知的彼岸。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沙盘上长安的位置,语气变得深沉而充满力量:“外拓之功,终为内修之基!传旨天下: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兴修水利,广开教化;整饬吏治,清明法度!朕要这‘开元盛世’之后,再创一个‘天授盛世’!要这煌煌大唐,真正成为四海仰望、万国来朝的——日不落帝国!”
“陛下圣明!天佑大唐!万世永昌——!!!”山呼海啸般的颂扬声,充满了由衷的敬服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在巍峨的太极宫中久久回荡,仿佛要穿透云霄,昭告这寰宇澄清、盛世降临的时代。
……
……
十八年后。
长安城,贞观殿的穹顶之下,巨大的水晶灯盏映照着铺展至殿门的世界舆图。
十八年励精图治,改良的农具、高产的新粮种、初步的公共医疗卫生体系以及远超时代的冶炼技术——大唐这台战争机器,已积蓄了足以碾碎旧世界的恐怖力量。
人口,如同关不住的洪流,突破了七亿大关。
土地的压力、膨胀的雄心与裴徽脑中那张早已绘就的“寰宇图”,共同指向了一个必然的出口:扩张。
“陛下旨意!”内侍尖利的声音穿透大殿的肃静,“着令:西域大都护、骠骑大将军高仙芝,统西北路大军三十万,铁骑十万,配新式‘雷霆’火炮百门,出葱岭,荡平西方诸国,直抵大不列颠岛!”
“着令朱雀大大将军张巡,统南路大军二十万,步卒为主,配‘穿山’重甲与‘飞火’火箭,越岭南,征讨林邑(越南)、真腊(柬埔寨),饮马印度洋!”
“着令:统东北路大军二十五万,步骑混编,配‘破阵’连发弩五千具,出辽东,扫平靺鞨、契丹、新罗、百济故地残余,威压扶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