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说出来,嗓音还是发紧。
一目了然的紧张。
谢安宁深吸口气,去握他的手,“那就不走。”
整整五年时间。
撇开那些她不知道的等候外,自她和离归家开始。
他对她执着了五年。
而今,她三十有六,他也三十一岁,人生已过半,面对年过三十,还孑然一身的男人,她怎么忍心就让他一直这么跟自己耗下去。
给他一个交代,是必然的。
石原卿一下子红了眼,“我当真了!你别想再拒绝我!”
谢安宁没忍住笑,“你太执着了,有点死心眼,谁能拒绝得了你。”
之前就同床共枕过的两人,理所当然的住在一起。
只是这次,石原卿再也做不到不越雷池一步。
夜里。
他抱住身下的女人,在两人最亲密无间的时候,很想问她,突然松口的原因。
是因为喜欢他,爱他,还是无奈,是怜惜…
可他不敢。
就怕答案,让自己难受。
所有的欲言又止,最后化为原始的索取。
不管怎么样,他终如愿以偿。
她,是他的了。
往后余生,都会是他的。
窗外雷雨交加,屋内,抵死纠缠。
而立之年,才开荤的男人,可怕的吓人。
牟足了劲,想要证明自己。
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但已几年不经人事的谢安宁哪里招架得住。
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攀住他的肩颈,哭了出来。
“混账!”
石原卿心中欢喜。
被她骂混账,他都满心欢喜。
再也没有比这更欢喜的。
他觉得,身下的女人,一定也是喜欢他的。
一定是的!
风雨交加的一夜,等到天空破开鱼肚白,雨也停了。
天空放晴。
一觉睡醒的谢安宁只觉自己都快散了架。
腰酸腿软,浑身都痛。
石原卿告了假,正小心翼翼给她揉着肩。
见她醒来,他小声问,“如何?”
谢安宁只当他良心发现,抓着软枕,不客气的指挥,“再下面点,后腰酸的很。”
“……我不是问这个,”石原卿顿了顿,语气艰涩,“我还好吗?”
谢安宁;“……”
唯恐自己误会了,她轻轻回头,对上他的视线。
面色倏然一红,咬牙:“你这问的什么话!”
石原卿怔了下,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解释,“我就是怕你觉得不好,”
“…很好,”谢安宁抿了抿唇,“以后别使这么大的劲,也别再问这种问题,我若觉得不好,会跟你说的。”
她说了很长一段话。
石原卿只听见了那两个‘很好’。
他面色欢喜,亲了亲她的后颈,连声应下:“都听你的,以后都听你的。”
谢安宁;“……”
两人婚事终于提上日程 。
谢婉作为女儿,对娘亲‘续弦’,是赞成的。
三年孝期已过,她正式入仕,心性更是沉稳很多,又成婚几年,早不是几年前的小姑娘想法。
在谢婉看来,她阿娘是当家夫人,且才三十来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独守空房怎么行。
就算不成婚,按照她的打算,也得安排几个男宠伺候她娘。
至于京城其他人的看法。
这些年,随着女学的推进,女子地位肉眼可见的提升,妇人改嫁,独自撑门立户,找赘婿的事屡见不鲜,而谢安宁早就和离,本就是孑然一身,成婚实乃天经地义。
况且这三年,她身边没有男人,落在外人眼里,就是在给王少甫守节。
一个为‘已经和离的前夫’守节的女人,哪怕是最古板的卫道士,也挑不出毛病。
谁不知道谢家夫人的情深义重,谁又不知道石家郎君的痴情守候。
京中早就交口称赞。
就算两人要成婚,那也是谢安宁烈女怕缠郎。
石家郎君守得云开见月明。
总之,这是水到渠成,没有任何人说三道四的一桩婚事。
婚礼当天,帝后二人携小公主亲临观礼。
给足了脸面。
见到谢姨今生得以圆满。
姜翎月满是欢喜。
回宫的銮驾上,她跟皇帝陛下十指相扣,盯着外头车来人往的景色,笑盈盈道:“真好。”
一切都这么好。
蒸蒸日上,顺心极了。
祁君逸也笑,“这算什么好,还能更好的,”
他道:“等筱儿能独当一面,我带你离京如何?”
重活一世,他们两人怎么能困在皇宫一辈子。
只要后继有人,安排好了朝堂之事。
他就该携手心爱的姑娘,游览山川大地。
用脚丈量,他们并肩治理的江山。
姜翎月眼神一亮,“真的吗?”
她两辈子都没离开过京城,早待腻了。
喜欢骑马,特别向往塞外风情。
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
祁君逸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轻声安抚,“再等等,快了。”
小公主今年五岁,根本不知道自己马上要背负什么样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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