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乱云山之祸持续这么久还未平息，原来是圣人不得随意出手。
许三雁又问道，“听闻前不久宗主曾出手一次……”
他指的是灭杀花姑那一掌。
疯道人点了点头，“所以最近血食又增加了。”
“血食？”许三雁挑眉。
疯道人却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只是交代道，“其实想要成圣却也简单，只需完全参透一条天道，之后引罡风入体，扛过去便能成圣，抗不过去便身消道陨。”
许三雁好奇问道，“何为罡风？”
疯道人伸出手指，指向天空，“你可去过九天之上？”
许三雁摇头，“不曾。”
没事跑那么高干嘛，他向来喜欢脚踏实地。
“其上狂风席卷，一层青色天幕将此界包裹，那便是罡风，等你去了就能看见了。”
闻言许三雁却更加好奇，“可有人去过那罡风之外？”
疯道人摇头叹息，情绪忽然沉重，“不知道，也许成仙才有资格出去看看吧……”
许三雁心底细细琢磨，若疯道人所言不假，那么他距离成圣也不太远了，只需将体内那条天道参悟明白，就可以尝试引罡风入体，破镜成圣了。
这还多亏了《纳魂存明大阵》，助他一举成就合道圆满，为他省下了不少事。
只是听了疯道人的话，似乎成圣也不是那么美好，这让许三雁心底多了一丝彷徨，还有刚刚疯道人所说的「血食」，圣人还用吃东西？
他更想亲眼看看圣人的状态。
可惜暂时没机会了，莫说其余四位圣人了，便是本宗圣人也难得见上一面。
“好了，正好你回来了，山上的事还交给你吧，老夫终于能轻松轻松了。”
疯道人晃荡着脚步就要离开，许三雁连忙道，“殿主且慢，我近日可能也要走，你还是另选他人吧。”
掌控一脉的权力被他们互相推诿，谁都不想要。
二人对权力都没什么欲望，许三雁一心求仙，对这些琐事避之莫及，而疯道人更是如此，整日喝的醉醺醺，有时候连人都找不到。
争权夺利这种事在赤心一脉不可能发生，他们都嫌麻烦。
“嗯？你还要走？”
疯道人停下脚步，面露不解道，“你可知道如今乾国正满世界找你呢，你做下那等事情，只怕那群秃驴也不会放过你。”
“呵呵，无妨，那就让他们来吧。”许三雁笑了笑，更未放在心上。
乾国没有圣人，若是合道境修士，来再多他也不怕，即便加上天意伏魔寺的那群秃驴。
“也好，你自行决定便是。”
疯道人见他心中有数，也就不再多言。如今哪怕是他也看不透许三雁的修为境界，足以证明其实力之前已不在自己之下了。
目送疯道人离开，许三雁也提步向府邸走去，他之前住的那间院子依旧空着，没人敢住进去。
走过熟悉的小路，山上弟子遇到他纷纷行礼。
吱——
大门推开，侍女们一字排列站在院中等候，个个身姿高挑模样俊秀，其中有两人已经是筑基境了，却依旧留在这里充当婢女。
这些女子还是当年他刚刚当上圣子时，迟鱼帮他挑选的那些，并未更换，
香檀换了身衣服站在队伍最前列，见许三雁归来，立即躬身施礼道，“恭迎圣子回家。”
“恭迎圣子回家～”身后一众侍女齐声道。
“吸～呼～”
许三雁眯眼深吸一口气，嗅着满园芬芳，心中放松了一丝。
还是这里好啊，就连空气都充满自由的味道，魔门中少了世俗道德的限制，更能随心所欲。
虽然许三雁原本也没什么道德。
“更衣。”
“是……”
……
呲啦——
房间里轻纱飘荡，少女足尖抵在案桌上翩翩起舞，彩罗翻飞，身姿轻盈，恰如那孔雀开屏，美艳得不可方物。
许三雁饮酒观舞，好是放纵潇洒，就连胸中郁结的杀气都消散了不少。
先前屠城五座，杀人百万，难免沾染杀意，虽然他不甚在意，但消散更好。
直至两日后，歌声逐渐消弭，最后归于平静。
……
院中石亭，
许三雁单披着一件外袍坐在石椅上，望着树梢嫩绿抽芽，心里难得的获得一丝满足。
他不是苦修士，有了本事自然就该享受，要不然他辛辛苦苦修仙做什么？
为的不就是舒坦嘛，要是喜欢吃苦，大可废掉修为沦为凡俗，有的是机会吃苦头。
他从不推崇苦修，对世人所谓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吃苦能磨练意志」等说法，更是嗤之以鼻。
世间百姓已经那么苦了，也不见得他们成为人上人，
相反，只要能吃苦，就还有更苦的等着他们。
那种说法也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罢了。
思绪慢慢扩散，许三雁回想了许多事情，他想到了刚入中州时遭遇的事情，凄羊山上的鬼境、大孤山上的魂境，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去看看。
在那鬼境之中，他遇到了一座尼姑庵，端是邪异，最后费了好大的手脚才解决。
而那魂境更是凶险，许三雁手中的惊魂木便是从那里得到的，当初若不是自己有外挂帮他护住神智，只怕早已经陷入其中难以活命了。
还有凄羊山，那里有着上古宗门《四尊求仙宗》的遗址，这宗门可是了不得，《纳魂存明大阵》便是这个宗门的四位仙人联手所创，目的是想要探索仙人之上的更高境界，
虽然最后失败了，还造下不小的杀孽，但这种勇于探索的精神却值得人尊敬。
许三雁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他感觉自己应该去上一趟，好似冥冥中有一股引力在吸引着他。
说去就去，许三雁也不耽搁，系紧腰间束带，起身便要离开。
正巧这时香檀出来了，见他这副模样连忙问询道，“圣子可是又要离去？”
言语间满是不舍。
“嗯，在家乖乖等我。”
许三雁轻轻亲吻一下她的嘴唇，又顺手拍了一下翘臀，附耳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引得香檀俏脸通红，像是要滴出水来。
“那您小心。”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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