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明眯着眼笑道:“分享什么?学习什么?你现在不就干的很好吗,论破案,你比我还有能力。
论施政,我还没你有经验,我实在想不到我能教给你什么。”
侯亮平说:“学习您的眼光啊?”
“眼光?”
“对啊,谁不知道您季检,能在咱们汉东步步高升,除了政法工作出色之外,最厉害的就是您的火眼金睛。
这检察院上下,谁不称赞,实不相瞒,我啊,就想学这个。”
“你个猴崽子别拿我打茬是吧,去去去,没事去忙你的工作去,昨晚案子还没结吧,赶紧把案子结了,少在这插科打诨。”季昌明没好气道。
什么火眼金睛,这是夸人的吗?只怕都在背后戳着他季昌明的后脊梁,说他左右逢源呢。
侯亮平知道季昌明误会了,“季检,我是认真的,我老婆一直说我,这做人啊,行事冲动,看问题,不够全面。
所以啊,一直鞭策我,让我多向您学习,尤其是这察言观色,待人处事方面的能力,您可得好好教教我啊。”
季昌明看侯亮平不像说笑,本着不得罪人的态度,只好敷衍道:“你说的这些啊,只能靠个人的领悟,你让我怎么跟教你啊?”
侯亮平激将道:“能教啊,怎么不能教,咱们可以举例说明嘛,我领悟能力还不错。
季检,您该不会是要藏着掖着吧,实在不行,我拜您为师怎么样?”
咦!
季昌明越发惊奇。
要不是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都得怀疑侯亮平是不是鬼上身了。
“得,拜师就免了吧,你说说看,怎么举例。”季昌明走进办公室,往沙发上一坐,摆了摆手示意侯亮平坐下。
侯亮平在季昌明对面坐下,说:“咱们就以这罗平为例,您分析分析,这罗平为什么“一言不发”,我之前觉得他都松动了,后来突然又咬死了,您说,这是为什么。”
“得,考我呢。”季昌明指了指侯亮平,笑道。
“没有没有,我是真虚心请教。”侯亮平忙摆摆手,认真道。
季昌明沉吟了一下,组织语言,“好吧,那我就以个人的猜测出发,发表一下意见,出之我口,听之你耳,出了门,概不承认。”
“季检,您放心,我是猴子,又不是大嘴巴。”
两人皆笑。
季昌明分析道:“他不交代,可能是后面还涉及到什么人和事吧。
说出来,他可能更不好过,不如自己承担下来,还能落得个香火情,福泽后代吧。
至于为什么改变态度,可能想通还是一条路走到黑吧。”
季昌明十分谨慎,一连说了好几个可能,更闭口不谈院里有奸细。
上面都不让他查,他哪敢胡咧咧。
侯亮平暗骂一句老狐狸,装作一副恍然大悟模样,“原来如此,我说他口怎么这么紧。”
季昌明看不下侯亮平的装腔作势,“行了,你个混世魔王,就别在这拿我开涮了,这点门道你看不出来,唬谁呢。”
侯亮平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抛砖引玉嘛,那我上难度。季检,您觉得这背后的人是谁?”
季昌明说:“不好说啊,咱们这些干部,哪个背后不是千条线,尤其是涉及到这种腐败方面,那就更隐蔽了。”说罢,又担心侯亮平又整幺蛾子,闹着继续查,又话锋一转道:“当然,我说的都是猜测,即便有涉及到谁,以咱们的权限也调查不了,这点你要记住。”
侯亮平点点头,“季检,您放心吧,我不会乱来。”
见季昌明还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侯亮平一摊手说:“好吧,季检,您不相信我,那我换个话题行不行,就说...就说我老师,我的老学长行不行。”
“说什么?”季昌明更加警惕了,道:“你这小子,该不会怀疑你老师吧。”
“怎么会,我老师那个人我了解,是个有理想有信念的人,他老人家怎么可能贪财,我进门前不是说了嘛,我想了解一下您和我老师之前在海州反腐的一些细节。”
季昌明摇摇头,起身要去泡茶,脸上笑呵呵的,显然是不信。
侯亮平跟着起身,抢过季昌明的茶杯,一边泡茶,一边解释道:“好吧,季检,您这眼光,我想瞒您也瞒不住。
实不相瞒,是我那口子,她呢,还是想让我到地方去。
您说我这施政能力,搞经济能力实在太差了。
所以我就想多了解一下我老师,和我那位老学长,看看人家怎么做的,咱们也学习学习不是。”
季昌明这才信上几分。
他知道侯亮平在检察院待不久。
原因嘛,很明显。
以赵家的实力,侯亮平当然是能在块块上最好了。
这才叫正途。
在检察院,顶天了省检察长或者政法委书记。
对别人是够了,对侯亮平肯定差了一点,能冲刺一下封疆大吏,当然是冲刺一下封疆大吏。
要冲刺封疆大吏,没有基层主政的经验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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