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天色不早,在下已吩咐厨下将酒食送来。诸位请往厅上用饭,也好让杨公子清净养伤。”天狼适时笑着建议。
众人当即才觉得忙了一天,还腹中空空,登时都连连向天狼道谢。
只除了哪吒心有不忿,忍不住瞪了天狼一眼,被李靖拉到了一边说教。
“多谢老伯体贴,大家都先去用饭吧,我在这里守着二哥。”杨婵立即道。
却被哮天犬抓住手臂,连称不走。
杨婵拍了拍他,以示安抚。
天狼谦逊道:“杨姑娘客气了,诸位是我曜园的贵客,倒是我们招呼不周了。姑娘和这位兄弟的饭食会有人送到房中,请姑娘莫要忘了用。外间有数名丫鬟随侍,还请姑娘不要累到自己。”
杨婵感激谢过,天狼回礼后便请其他人随他出去。
众人鱼贯而出,只有寸心还要留下,却被杨婵劝住,终究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等他们一众人吃饱喝足,又商定由杨婵、寸心、狐妹轮流守着杨戬后,这才各自回房梳洗安睡。
只有一个哮天犬,死活不愿意离开,就趴在杨戬床脚,抓着被角定定的守着他。
众人无法,也只得由他去了。
开阳回去顾不得用饭,亲自配好药。
估计宴会差不多结束了,她急急赶去正厅禀报。
等开阳到的时候,宴会尚未结束,又有侍者请她去侧厅用餐。
到了侧厅,天狼赫然在内,也是在用餐。
见她进来,回之一笑,热情的招呼她入座。
开阳不禁感激自家尊主的体贴,也知道了尊主不欲在客人面前宣扬此事。
释然一笑,当即一边回应天狼一边坦然入座。
待两人酒足饭饱,便相互告辞,各自去忙了。
等开阳熬好药,吩咐药童送去春华院后,这才有正厅的婢女来请。
她不敢怠慢,立刻领命去了。
等她赶到时,正厅内曜园诸将尽皆在座。
众将或饮茶或两两交谈,厅中隐有嗡嗡声。
卫宁高踞上座,正面色无波的在喝茶,旁边站着有些无精打采的宝儿。
开阳一进来,场中登时静了下来。
她正要施礼,卫宁随手一挥,漫不经心道:“罢了。说说吧,情形如何?”
她放下茶杯,定定的看着开阳,面色平静、音调平淡,仿佛是在问天气如何一样。
一时间,大家都注目于她。
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关心的,只是破军他们几位表现的比较明显而已。
开阳恭敬道:“启禀尊主,杨公子伤势危重至极,属下使尽浑身解数才勉强将他的性命保住。眼下虽然已经稳定了下来,但仍在昏迷。至于何时能醒,属下不敢轻下判断。”
尽管之前已经从天狼口中听过了开阳的论断,让她在众人面前再说一遍也不过是让破军他们安心而已。
可是听开阳说出不同论断时,卫宁眉心一挑,看着她若有所思。
轻轻瞟过天狼,却见他虽然微低着头,却显见唇边带着笑意,还在微不可见的摇着头。
卫宁眼眸一闪,心中有数了。
她再次看向开阳,“眼下厅内没有外人,开阳你深耕医术,小有所成,我想听听你的判断。”
开阳看了卫宁一眼,什么也没看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依属下愚见,杨公子此次伤了根本,即使伤势复原,日后也会不复而今的健壮。法力或许也有妨碍,需得长长久久的调养。如果调养的好,还有望恢复,否则,只怕要缠绵病榻。”
她话音一落,厅内顿时落针可闻。
众人面色各异:宝儿皱着脸,满是纠结;天枢他们面面相觑,大多面露可惜;常青他们则是不甚关心;而破军他们面面相觑,解恨之余也有震惊,还有释然。
卫宁面无异色,只是看向开阳的目光中,隐含厉色。
开阳似有所感,低着头不敢抬起。
压下心中的怒气,卫宁环目四顾,终于道:“我之所以这么晚留你们在此,听开阳说一个伤者的伤势,不是要为白天的事做个具结,也不是让谁听了幸灾乐祸觉得解恨的。”
众人听卫宁开口,忙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安静凝听。
有刚才一个面现解恨之色的天将,听的为之一肃。
卫宁面色凝重,“我说过了,曜园和杨戬的私人恩怨已经随着我刺出的那一剑烟消云散了。此时此刻,他是我曜园的客人,治水的重要人物。而关心客人,是一个合格的主人该做的。如果在座还有谁放不下与他的恩怨,那就说出来。然后离开曜园,因为曜园不会留不尊上令、阳奉阴违的属下。”
不是多严厉的语气,却听的厅下众人心下一凛,尽皆起身深深拜下,连破军他们也不例外。
大家都激动道:“属下不敢。”
宝儿被众人的动作惊住,看看他们又看看卫宁,一时噤若寒蝉。
看着厅下众人诚惶诚恐的面色,卫宁心下稍微有些安慰。
总算曜园上下一心,否则她势必要动作一二,杀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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