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听多了,他也不由得觉得厌烦,只觉得那些嫔妃虽然样貌品性各不相同,可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算计如出一辙。
而眼前这个女人,祁景渊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她,只有她说了石破天惊的话。
看似不详,实则蕴含了对他数不清的担心和期盼。
祁景渊似乎都能想到,若是自己真的出事了,这女人定会伤心至极,甚至真的干了什么傻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住姜知意的手,像是许下承诺般轻声说道:“朕绝不会有事!”
姜知意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没说什么话,只是又往他的怀里蹭了蹭。
她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就抱着这人的腰闭上了眼睛。
直到入睡前,她还是在想祁景渊不过是有些焦虑罢了,他内心深处哪里会真的惧怕?
他的野心和抱负,早在书房那幅高高挂起的舆图中,彰显得一清二楚了。
没有皇帝不想建功立业,开拓疆土的。
祁景渊自然不例外。
只是他虽是皇帝,可到底也是个凡人,生老病死这类不可把控的事,自然会在某一时刻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今夜对她说的话,不过是一种别样的宣泄罢了。
他说了出去,有个人听了并给他回馈,才会让他真正舒心。
姜知意在祁景渊的怀里渐渐睡了过去,她肢体柔软地窝在一侧,像是对眼前这人格外得信任和依赖。
她的手和他相握着,身下的长发也互相纠缠在一起,里衣更是缠绕在两人的身上,看上去那样的亲密无间,像是世间再难有如此的亲昵了。
祁景渊在黑夜里看了她许久,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嘴角微微上扬,不过片刻就舒心地睡了过去。
次日,等姜知意醒来的时候,祁景渊已经去上朝了。
姜知意收拾妥当后,就带着秋霜回了颐华宫。
等她走了后,新升为大宫女的银霜正和冰执一道,带着小宫女们收拾着寝殿。
她看着姜知意远去的背影,小声地感慨道:“妍修仪她昨夜也没侍寝啊,怎么皇上今早立刻就吩咐福寿,送新进贡的珍珠给她了?”
冰执瞥了她一眼,警告道:“妍修仪一向受宠,皇上赏赐她是常有的事。”
“你可不要想些不该想的!”
最后这句话意有所指,银霜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她手足无措解释道:“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问了一句罢了。”
“我在朝阳宫伺候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不该做什么!”
冰执依旧没有松口,“你确实是伺候的久了,为人处事也是小心谨慎,不然我和万顺也不会提拔你。”
“昨夜玉壶的样子你也是看见了,可切莫向她那样失去理智,最终害了自己!”
银霜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您放心,奴婢定不会的!”
冰执看着她充满畏惧的眸子,这才不再说些什么了。
昨夜玉壶干的蠢事,朝阳宫的宫人几乎都知道了。
没有人不在心里嘲笑她的愚蠢和痴心妄想。
作为皇上的大宫女,若是皇上真的有意思,那定是早就让她侍寝了,哪里会让她做个十几年的宫女?
玉壶不过是被妒忌冲昏了头脑,她以为妍修仪是谁都能复制的?
除了都是宫女出身,她也不看看自己哪里比得过了?
都在皇上跟前伺候了,也不能让皇上对她提起兴趣,她哪里有手段和妍修仪一样扶摇直上了?
她昨夜在皇上和妍修仪面前说了那样的话,暴露了自己不该有的心思,甚至对妍修仪有埋怨的意思在,聪慧的妍修仪自然清楚她的用意。
这不三言两语就让皇上把她打发走了,十几年的辛劳终究化作无用功了。
玉壶摇了摇头,把哭得凄惨的玉壶抛在脑后,认真地做起事来。
她不是玉壶那样的人,更没有她那样的心思,她只想本分地做个大宫女,安稳地在宫里颐养天年。
等姜知意回到颐华宫后,就和一直等她的八皇子一道用了早膳。
她虽然吩咐了宫人盯着八皇子用早膳,可倔强的八皇子始终要和自己的母妃一道用。
陪着母妃用膳,是他每日必不可少的事项。
他虽然人小,可如今吃得和姜知意也差不多了,虽然动作规矩,可吃得不慢,两颊鼓鼓得看着格外的可爱。
等用完了早膳,八皇子就跳下座椅,“娘,我吃好了,先去做功课了!”
说罢,他就跑没影了。
姜知意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喝着茶消食,
等早膳都撤下去后,姜知意放下茶盏看向万顺,“兰修容、胡宝林和白御女的身子怎么样了?”
“都还在服药呢。”万顺说道,“兰修容和胡宝林瘦了许多,人也憔悴了不少。”
姜知意点点头,眼波流转间心里就浮现了一个好主意。
“告诉魏美人,天一热人就容易浮躁,不如好好躺着静养。”
万顺在心里思索了一下她的话后,笑着应下了,“您放心,奴才定会好好知会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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