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也停止了飘落,一片片洁白的精灵安静地躺在大地上,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宁静。
这宁静,像是暴风雨后的短暂停歇,却又让人隐隐感到不安,似乎在平静的表象下正孕育着新的危机。
林泰在木屋的角落里微微动了动,他那如同猎鹰般敏锐的感知仿佛察觉到了外界的这一变化。
他在睡梦中也保持着一份警觉,就像一只随时准备振翅高飞的雄鹰,哪怕在休憩时也不忘留意周遭的动静。
他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眼眸中依旧留存着未消散的警惕,好似两潭幽深的寒潭,藏着无尽的冷静与戒备。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像是生怕惊醒了这来之不易的宁静,又怕吵醒还在沉睡中的战友们。
他知道,每一个战友都在这艰苦的环境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此刻的休息对他们来说是何等珍贵。
简单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后,他径直走向木屋的屋顶。爬上屋顶的过程并不轻松,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屋顶那腐朽的边缘,关节处隐隐作痛。
他借力向上攀爬,靴子踩在腐朽的木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提醒他这屋顶的脆弱。但他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查看周围的情况,为队伍的下一步行动做好准备。
站在屋顶上,他深吸一口寒冷而清新的空气,这空气带着雪的凉意和松木的清香,直沁心肺,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迅速取出望远镜,开始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阳光还未完全洒下,但视野已经比昨夜清晰了许多。远处的山峦在雪的覆盖下宛如一条银龙蜿蜒盘踞,树林像是沉默的卫士肃立在大地之上。
当他将望远镜的镜头对准远处的山谷时,一抹异常的黑烟映入了他的眼帘。那缕黑烟从山谷中袅袅升起,在这一片洁白的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像是一块墨渍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格外刺眼。
那黑烟缓缓升腾,像是有人在生火。林泰的眉头瞬间紧锁,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心中警铃大作。
他在心里暗自思忖,这生火的人究竟是谁?是敌人在准备早餐,试图恢复体力后继续搜寻他们的踪迹;还是同样在这雪夜中寻求庇护的友军,在这寒冷的早晨升起温暖的火堆?
无论如何,这都可能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亦或是一个获取情报的机会。如果是敌人,他们的实力如何,又有着怎样的计划;如果是友军,那或许能为他们疲惫不堪的队伍带来新的生机和希望。
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铅笔,那本子因为长时间的使用已经有些破旧,边角都微微卷起。
铅笔也只剩下短短的一截,但在他手中却无比重要。借着微弱的光线,他仔细地记下方位。
每写下一笔,他都格外慎重,仿佛这简单的数字和符号关系着整个队伍的生死存亡。他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这份责任的沉重。
记完之后,他将本子和铅笔小心地放回口袋,像是守护着一份珍贵的宝藏,然后毫不犹豫地跳回屋内。
落地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木屋里还是显得格外清晰。其他人被这声音惊醒,纷纷揉着惺忪的睡眼,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林泰。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困顿,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但看到林泰那严肃的神情,都知道肯定发生了重要的事情。林泰没有丝毫耽搁,简单而有力地说道:“远处山谷有情况,准备出发。”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果断,就像一座沉稳的大山,给战友们带来了安心和依靠。
队伍迅速收拾好装备,准备继续前进。当他们踏出木屋的那一刻,才发现积雪已经深及膝盖。
每走一步都需要花费极大的力气,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旅途的艰难。
每一声咯吱声都像是在提醒他们,这前行的道路充满了艰辛和未知。
张冲走在队伍中间,他腿上的伤口经过一夜的休整,本以为已经稍有好转,可在这艰难的行进中,伤口又开始渗血。
鲜血透过绷带,染红了周围的积雪,那一抹刺眼的红在洁白的雪地里显得格外醒目,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伤痛。
每走一步,那钻心的疼痛都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他的身体,但他紧紧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一声呻吟。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汗珠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像是一颗颗晶莹的冰珠。
他的脸色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他心中清楚,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下,自己不能成为队伍的累赘,必须咬牙坚持。
他想起了曾经和战友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想起了大家为了共同的目标而付出的努力,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伤痛而拖后腿,他要和大家一起度过这难关。
蒋小鱼一直紧紧地扶着张冲,他能感觉到张冲身体的颤抖和每一次因为疼痛而产生的抽搐。他的心中满是担忧,那担忧就像一团乌云笼罩在他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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