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忠德都放下身段这样说了,若是他还端着不放,就有些伤兄弟情分了,王忠君还是应了。
回到阑华院,王忠君就一五一十的给魏氏说了,魏氏听了不由皱眉,王忠君忙安抚道:“阿梅你别急,你想想,若是蕊姐儿的及笄礼让别人操办,人家一定会为了不得罪我们王家而办的尽心尽力,可是若是让你来操办……”
话点到即止,魏氏是何等聪慧的人,自然是一点就通。
明白了王忠君的意思,她不由轻挑了挑秀眉,眉眼间都是赞赏的神色。
王萱蕊的及笄礼有了着落,二房的气氛更是诡异了。
不知道是为了侮辱余氏,还是说为了抬举殷小娘,王忠德竟然连初一都没有歇在主院。
殷小娘见了心中不由的害怕,怯弱的问王忠德:“大娘子会不会怪罪啊?”
其实殷小娘也是有私心的,一则是因为自己如今月份大了,不好再留主君在屋里,若是伤了孩子,只怕后悔莫及,二则是担心余氏急了眼和她玩阴的。
王忠德不知道殷小娘的心思,他压根儿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只觉得余氏这两个字格外刺耳,不耐烦的说了句:“管她作甚,罢了,你好好养胎,我去书房。”
见王忠德心里不痛快了,殷小娘心里就慌乱起来,忙拉了他的袖子柔声央求:“二郎才来就要走,也不看看你的孩子吗?”
她说着就拉着王忠德的目光落在隆起的肚子上,已经有六个月身孕的殷小娘脸色红润。
殷小娘察觉到王忠德的反应,一张脸顿时羞的通红,她哪里敢让王忠德碰她,可那双手如同在抚琴似的。
轻挑慢捻,让人难以自持,出声的组止却转了颤声轻呼。
王忠德立时就要去解带,殷小娘却陡然的把他推开:“不行!”
她的语气突然间变得强硬尖锐,王忠德被吓了一跳,也从心猿意马中清醒了过来。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一言不发的穿好衣服就出了暮雪院,只有殷小娘一个人脸色从绯红变成苍白,伏在临窗大炕旁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二房只有殷姨娘一个妾室,余氏如今还和他闹着,王忠德走到二门处,着实不知道能去哪里,想了想,干脆让人套了马车出了门。
按道理,殷小娘有了身孕,余氏作为二房的正室夫人,理应为王忠德纳妾,为王家开枝散叶,可她心里还恨着呢,哪里肯放下身段替王忠德纳妾。
这边早有机灵的婆子去了锦华院给余氏通风报信,绘声绘色的给余氏说了刚才暮雪院发生的事,让人听了仿佛身临其境。
至于为何那婆子知道的那么真切,余氏并不关心。
总有人会为了讨好巴结她而不惜冒险,她并不在意这些,照旧让人给了一个二等的红封,婆子欢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那婆子刚走,钱妈妈就忍不住狠狠的啐了一口,面上尽然的鄙夷不言而喻:“殷小娘也忒不是个东西了,和那勾栏瓦肆里的有什么两样!”
余氏却风轻云淡的挥了挥手,面上并没有露出半分不悦,端起茶悠闲的呷了一口,这才徐徐道:“男人,不就是美人和功名,如今殷小娘这朵娇花只能看不能采,他会这样也不奇怪,你让人把他身边的几个小丫鬟盯死了,我倒要看看,他要演一出什么好戏!”
钱妈妈是过来人,见的事儿多了,自然明白余氏的意思,忙点头应是。
要知道书房里就有两个机灵又颇有两分姿色的丫鬟,如今不过双十年华,正是娇艳动人,春心萌动的年纪。
之前是因为有殷小娘这个美人,主君无暇看她们,如今就不同了,难保她们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来。
余氏淡然的起身,对钱妈妈道:“我过去看看柔姐儿。”
棠梨阁的院子里,一个红泥小火炉上的紫砂锅里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院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余氏进了院子,走过穿堂直奔内室去,却在天井看到了席地而坐的王萱柔。
王萱柔穿着一件嫩粉色百蝶穿花大通袖的裙子,头上只有两朵绢花的发梳,丝毫没有往日里风光霁月的光彩照人。
从屋里匆匆跑出来的小丫鬟云娟见了余氏,惊容失色,又看见大姑娘正坐在地上,拿着一块小石头在地上划拉,她忙低身去扶她起来。
谁知道王萱柔竟然突然气狠狠的把手上的石头往云娟脸上砸,云娟忙躲开,王萱柔却身体失去平衡,栽倒在了地上。
余氏大怒,对着云娟沉声怒骂,云娟不敢作声,忙又弯腰去扶王萱柔。
王萱柔也看见了余氏,立刻就哭着跑到了余氏身前,拉着余氏的手委屈巴巴的道:“疼,娘亲,疼……”
傻乎乎的王萱柔让余氏心里仿佛被针扎一般,她眼中的怒气瞬间就化为了雾气,泪眼婆娑的把一身脏兮兮的王萱柔抱在怀里轻声哄道:“娘在,不怕,不疼……”
每一次见了王萱柔这副模样,余氏对王忠德的恨意就更上一层楼。
王忠德好狠的心,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也下得了这样的手,余氏第一次后悔嫁到了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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