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差点栽在这女人手里!」他低骂出声,指节攥得发白,「这娘们眼尖得跟鹰似的,肯定是查到了什么,就差捅破窗户纸了!」
不行,绝不能等她找到证据!林逸咬着牙,目光扫过身旁的书架——最上层的紫檀木柜里,放着所有弟子的身份名册,他昨天来的时候还看过,今天说不定……
他踩着木梯爬上去,指尖拂过积了薄尘的名册,翻到「林」姓那一页时,心脏猛地一缩——他的名字旁,用淡青色的墨添了行瘦金体批注,笔锋锐利,正是苏婉儿的字迹:「凡俗出身,言行有异,疑藏隐秘。」
「果然是她!」林逸的指尖微微发抖,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这要是让她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他怀里藏着的神器,迟早会被扒出来!到时候别说在青云宗立足,能不能保住命都是个问题。
必须毁掉!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扣住那页纸的边缘,指腹泛出淡淡的银芒——这是他修炼的「碎玉诀」,能将硬物化为齑粉。「嗤啦」一声,纸页被撕下,掌心运力时,纸屑像细雪似的从指缝间飘落,落在木梯的台阶上。
可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苏婉儿既然敢在名册上留字,肯定早有后手,说不定还抄了副本,甚至已经把怀疑报给了宗门长老。
林逸顺着木梯下来,用袖风扫去地上的纸屑,转身走出藏经阁时,天色已经全暗了。残阳的最后一点光沉在西山后,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带着股深秋的寒意——比这风更冷的,是他心里的慌。
得找个靠山,或者……找个替罪羊!林逸的脚步顿在石阶上,眸光突然亮了——他脑子里浮出一个名字:林默。
对,就是林默!那小子是宗主亲传的弟子,天赋异禀,剑法更是青云宗年轻一辈里的翘楚,深受几位长老器重。若是能让苏婉儿把注意力转移到林默身上,他就能喘口气……
「师弟,别怪师兄心狠,要怪就怪你太扎眼了。」林逸舔了舔下唇,眼底闪过丝算计,「我只是借你挡挡刀,只要你不掺和进来,肯定不会有事。」
翌日清晨,演武场的旌旗猎猎作响,兵器碰撞的脆响和弟子的喝彩声此起彼伏。林逸站在看台角落,远远就看见林默——一袭月白长衫在风里翻飞,手中的「流霜剑」泛着银蓝色的光,剑光如虹,每一招都凌厉得能劈开空气。刚刚那招「寒江斩浪」,更是把对手的剑震得脱手而出,引来满场叫好。
「好一个天之骄子!」林逸的喉间发紧,心里又酸又妒——他在青云宗摸爬滚打三年,还不如林默入门一年受重视。可这股酸涩很快被算计压下去,他整理了下衣襟,脸上堆起热络的笑,快步走过去。
林默刚收剑,剑穗上的玉坠还在晃,听见脚步声,转头看他时,眸子里没什么情绪,像寒潭似的平静:「林师兄找我有事?」
「呿,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跟谁欠了他钱似的。」林逸在心里暗骂,嘴上却笑得更热络:「没事就不能来找师弟聊聊天?方才看你比试,那剑使得真是漂亮,连师兄都忍不住佩服!」
林默没接话,只是握着剑柄,等着他往下说。
林逸见状,也不再绕圈子,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好心提醒」的揶揄:「其实吧,师兄是来给你提个醒——我昨天听说,苏婉儿苏师姐最近总在打听你的事,还去藏经阁查了你修炼的功法。你可得小心些,那女人心思深,谁知道她对你这天赋,是不是起了什么别样的心思?」
「苏婉儿?」林默的眉头微微皱起,眸子里多了丝疑惑,「我与她素无往来,她为何要查我?」
「这谁说得准呢?」林逸耸耸肩,故意往演武场的人群里扫了一眼,像是怕被人听见,「说不定是觉得你天赋太高,碍了别人的路?也有可能……是想从你身上捞点好处?总之你多留个心眼,没坏处。」
林默沉默了片刻,指尖摩挲着剑穗上的玉坠,眸色深了深——他虽不爱掺和宗门里的勾心斗角,却也知道苏婉儿在宗门里的名声,行事向来阴狠。「多谢师兄提醒,我会留意。」
「这就对了!」林逸笑得意味深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能感觉到林默衣料下的肌肉紧绷,「那你忙着,师兄先回去了。」
转身离开时,林逸的脚步都轻快了些——种子已经种下,林默这人最重道义,若是苏婉儿真敢对他动手,林默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两虎相争,他正好坐收渔翁之利。「苏婉儿,咱们的账,慢慢算!」
夜幕再次降临,林逸的房间里只点了一根烛火,烛影摇曳着映在墙上。他盘膝坐在蒲团上,掌心摊开时,一枚泛着淡紫色幽光的玉佩悬浮在身前——这就是他藏了三年的神器「紫宸佩」,能助他快速提升修为,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他闭目凝神,试图引导内力顺着经脉运转,借紫宸佩的力量冲击「凝气境」的瓶颈。可内力刚到丹田,就像撞上了堵墙,滞涩得厉害——心里的不安总在作祟,苏婉儿的威胁、林默的态度,还有上次在山脚下遇到的那个神秘女弟子,一个个画面在脑子里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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