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从千金阁告别时,慕容惜担忧地看着阁楼那边,欲言又止。
看出她的意思,姜清笑了笑:“这会儿恐怕是十头牛拉他走,都拉不动的。”
慕容惜放下心来:“嗯。”
姜清独自上了马车,荼凌和玉远舟站在一旁送他,影四架着车,回头说了句:“走了。”
荼凌心里忽然有些不安:“路上仔细些,别颠着公子了。”
影四拍着胸脯说:“放心吧凌哥,妥妥的。”
瞧着马车远去,消失在山道上,玉远舟收回视线,正要和荼凌说点什么,目光一顿落在不远处的车辙印上。
玉远舟神色一变,连忙跟过去一看。
千金阁正门前铺的是青石板,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山道,车轮碾过时总会留下浅浅的印子。
荼凌跟着他过来:“怎么了?”
玉远舟道:“你看,同一辆马车,两边轮子重量怎么会不一样呢?”
荼凌蹲下去用手指比了下,果然右边的要深一些。
千金阁地势高,来往都需经过一处悬崖,千金阁自行修了路,平坦宽敞,便很少有人将那处悬崖放在心上。
“重量不一,若是车身偏移,很有可能侧翻。”玉远舟道。
荼凌顿时飞身追去,玉远舟紧随其后。
姜清疲惫地靠在车里,心里又埋怨了一下谢珩,要不是他非不听,自己怎么可能这么累?
埋怨完又悄悄红了脸,甜蜜非常。
正在回味间,忽然听见影四喝了声,马车也停了下来。
四周一片寂静,连风声也没有,姜清眉目一敛,掀开帘子看了看,他们已经到断崖了。
影四说:“有几只老鼠拦路,公子等着,属下去清理一番。”
姜清坐回去:“去吧,下手轻一些。”
“明白。”
影四跃身而去,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姜清提了两下袖子,觉得自己也该活动一下筋骨了。
荼凌急急赶来,在看见马车相安无事停在路边的时候,心里放松不少。
却在眨眼间,一股磅礴的内力从左侧林子里推出,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将马车推下了山崖。
“公子——”
荼凌正要俯冲下去,玉远舟从身后拽了他一下,转头又对上一蒙面人,掌风相接,内力震开,周身狂风不止。
荼凌犹豫一瞬,又看向悬崖,忽听爆裂之声传来,马车已经在空中碎开,姜清长发飞扬,衣袂飘飘地持剑而起。
荼凌一口气顿时松了出来,他差点要忘记公子是何等人物了。
白衣残影、倏尔已至。
姜清侧目看向玉远舟:“师叔,我方才给我这把剑取好名字了。”
玉远舟撤走掌力,让姜清自己和那蒙面人对上。
“这个时候说这些,你太不尊重刺客了。”
姜清哼了声:“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名字,我当然要第一时间说。”
林中惊起一群鸟雀,紧接着冲出数百人,杀气腾腾朝着他们而来。
玉远舟拍了下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往前推着荼凌的背,朗声说:“交给你了。”
荼凌嗤了声,身影快如闪电,当他出现在山路尽头的时候,那些刺客全数倒下,心口戒插着一枚梅花镖。
姜清一脚踢开近身的蒙面人,轻巧挥剑挑开了他脸上的面巾。
瞧着这些被荼凌杀死的人,看着那上头的梅花镖,不由想起自己肩胛骨上的伤来,心想那个时候还好他有点自保的本事,不然自己的死状恐怕和这些人差不离。
却也只是短短一瞬,姜清看向被自己击败的人,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时却是一怔。
“陆泊?”
之所以疑惑,是因为此人除了身形较瘦以外,竟和陆泊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一个人怎么会在一夕之间,瘦成这样?
姜清眯了眯眼睛,剑尖抵住他的咽喉,问道:“你是什么人?”
影四从林中跃身而出,手上还抓着两个人,是熟面孔——吴全和吴富。
想到杨羽说过,吴家兄弟是因为偷盗锦绣江山图才引来杀身之祸,姜清忽然明白过来:“你们是弦月宫的人。”
“其他人都解决了,只有他们俩躲在树后面,属下就将人抓来。”影四说。
玉远舟缓步过去,瞧着地上的人:“确实和陆泊长得像。”
荼凌跟在他身边问:“该不会是陆泊的孪生兄弟吧?”
“这倒不一定。”玉远舟说着,蹲下身去捏着他的手腕,片刻后恍然道,“原来如此。”
“师叔,怎么回事?”姜清追问道。
玉远舟说:“他就是陆泊。”
此言一出,陆泊竟是笑了出来,他已然失去了抵抗之心,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玉远舟接着道:“我在方家第一次见他时,就觉得此人身形虽胖,周身全无内力波动,但是体态却无比轻盈,是我见过的胖子中最灵活的一个。”
“自封筋脉,强行压制内力于丹田,体内真气流转不通,才使得身体浮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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