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祖宗当真是被关将军惯坏了,没大没小,做事冲动,根本想不到他人的无奈。
身后传来肖从章沉重的咳嗽声,魏岭倒了杯水递过去,看着肖从章叹声说道。
“待会让阿庭劝劝便好。”这小鬼吃软不吃硬的。
魏岭双手抱胸垂眸看了眼肖从章疲惫的神色,皱了下眉忧心道。
“将军确定他们今夜便会动手劫尸?”魏岭同肖从章早已商议好了对策,在大理寺附近亦安排好了人,眼下便是等那背后之人几时会动手。
魏岭担忧的并不是他们是否会失败,他担心的是肖从章。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几乎大半的事情都压在了肖从章身上,陛下需要他,那位“盛宁”如今也下落不明,还有军务要处理,身上的伤就没有好全的。
还整日被各路人惦记着性命,他若是肖从章,迟早得疯成柏西宴那样。
肖从章咳嗽完,喝水缓过心肺间的滞涩后,神色平静了许多。
他站起身拿过一旁的羊皮地图扫看了眼魏岭做过标记的地方,思索了片刻,沉声说道。
“如今假消息已经传扬了出去,上京如今流言纷纷,再等下去对暗中之人来说不利,他们不会等到最后再动手的。”
若今夜他们不去大理寺劫尸,肖从章也会派人引他们动手。
魏岭见说不动肖从章,也只能无奈的点了下头。
肖从章的视线从羊皮图上收回,他沉默了片刻,忽的抬手扯下腰间的符令,递给魏岭。
魏岭先是狐疑的看了眼眼前这块能调动城外肖从章亲军的令牌,没有接过,只是看向肖从章的双眸,沉下脸问道。
“将军这是何意?”
肖从章将令牌抛给魏岭后,眼眸微敛,幽深的眼底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意。
他语气平静的同魏岭说道:“若今夜出现意外,城外亲军由你调度。”
“那将军你今夜想要做什么。”魏岭摩挲着掌心这款寒铁所铸的沉重令牌,微微抬眼瞥向肖从章,目光带着几分试探的逼问。
肖从章沉默不语,只是走到一侧窗边。
书房院外,团圆正四仰八叉的趴在檐下睡觉。
魏岭在肖从章这番沉默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脸色一变,握紧手中的令牌,眉间皱紧难以置信的低声问道。
“帅令给了我,那届时将军你若私自用兵,便就是违反军纪,形同谋反的死罪!”
魏岭在一瞬间猜到了肖从章想要做的事情。
若今夜当真是长公主派来的人,那便足以证明傅重峦失踪的事情同她有关。
而皇族宗亲皆需要陛下的圣旨下令才能捉拿判刑。
肖从章这般做,是想在无诏令的情况下直接上长公主府问罪!
魏岭简直无法理解。
“万一他根本不在长公主手上,将军擅闯公主府,无疑就是将自己的罪证摆在眼前!”
“你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为什么不能在等等!”
等收集好证据,呈交给陛下,只要陛下处置了长公主,总能找到傅重峦在哪里。
魏岭盯着肖从章的背影不停劝说,可后者始终沉默。
他明白肖从章是不想最后连累到他们。
可说到最后,魏岭忽的又能理解此时肖从章的心情。
没有一个人能接受等了这么久的人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眼前,连他都不能做到。
魏岭沉默了下来,他垂眸看着眼前的令牌,明白他的托付之意,良久之后,无奈的苦笑了声,眼中微暗间亦做了决定,还是将令牌收了下来。
他没再多言,只是在转身往外走时,又忽的听到了肖从章沉哑的说了一句。
“闲云,我怕他在等我……”
魏岭脚步一停,他侧眸朝肖从章看了眼,他的背影挺立着,明明诸多重责背负在身上,却始终不曾卸下半分。
他忽的觉得,上天总该让肖从章如愿一次,让他和所愿之人相守。
魏岭无声的笑了下,才转身离开了书房。
肖从章立于窗前,视线落在远处围墙外平静的上京城,无声的风拂过,将覆盖的帷幕掀开,露出暗处的波云诡谲……
夜风阵起,风啸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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