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铁心身患奇症,先天心肺不全,其疾隐于内,药效难以触及病灶。
自沈怀素断言世间无解之后,清清日夜都在思量对策。
她忽生奇想,若按照当初为江景深压制蛇毒的思路,以真气为引,导药性入肺腑,或许能开辟一线生机。
只是姑且不论方法是否可行,光是寻找能使心肺再生的药物,已经难于登天。
清清思来想去,终觉唯有长生散或许有效。
长生散,因生死人,肉白骨而得名。
当初药王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位大人物,才得了那一点点粉末。
原欲用来细细钻研,却被孟铁心偷用在了清清身上。
一时之间,往事涌上心头,让她不禁愁绪万千。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之中,耳畔忽闻人声鼎沸。
好奇之下,清清拨开人群,一探究竟。
“好好的姑娘家,怎么会与蛇为伍?”
“嘘,小声点,别被她听见了。”
围观人群窃窃私语。
“居然想用蛇咬我孩儿,你这妖女!”
只见人群中央,一位身着皮袄的粗壮妇人正对着一位白衣少女厉声斥骂。
她力气很大,一边抱着孩子,手指就差点到对方鼻子上。
“没安好心,小心天打雷劈!”
那少女容颜清丽,乌发如瀑,红唇轻启,给人仙气飘飘之感。
“我没有不安好心。”
此刻她拇指和食指间正捏着一条泛着银光闪闪的小白蛇,面露不解。
“只要被小白咬一下,他脸上的脓包就会好的。”
此言一出,围观群众指责之声四起,而那妇女更是勃然大怒。
“放你妈的屁!从来没听说过被蛇咬还能治病的!”
她怒不可遏,一把将少女推倒在地。
“滚滚滚,不要耽误我找大师做法驱邪,救我儿子!”
少女猝不及防,一下扑倒在地,沾了一手的碎石泥沙。
原本环在她手腕上的白蛇落在地上,仿佛从冬眠中惊醒,陡然张开了眼睛。
它瞬间挺直了身躯,横亘在少女之前,摆出一副攻势。
那蛇体型极小,看上去一脚就能踩死的样子,周遭看客皆未将其放在心上。
恰在此时,一只黑犬倏然出现,对着那小蛇狂吠不止。
众人尚未及反应,一道银芒闪过,白蛇瞬间缠绕上了黑犬的脖颈。
未及细看,那黑犬便浑身抽搐,大片毛发纷纷脱落。
最终颓然倒地,一命呜呼。
“妖女!妖女啊!”
人群瞬间沸腾,四散奔逃。
清清动作敏捷,抱住手臂退到了一旁,以防被人撞伤。
抱孩子的妇女虽然五大三粗,终究敌不过群众的力量。
推搡之下,她踉跄跌倒,手中孩子也随之滚落,恰好摔在清清脚边。
白蛇似乎一下锁定了那孩子,迅速游动而来。
清清急欲抱起孩子后退,怎奈孩子过于肥胖,她不仅未能提起,自己还跟着坐倒在地。
她面色一凝,手摸向腰间的银针。
正欲施展手段,忽闻一声清晰的破空之音。
还来不及细听,少女急切的呼唤响起。
“小白,回来!”
她轻摇腕间银铃,不过数响,白蛇便改变了方向。
蛇尾一甩,拍击地面,留下一块碎裂的小石。
那是蛇的力量?
可感觉为什么那么熟悉。
清清尚在惊愕,白蛇已重新缠上了少女的手腕。
“你们没事吧?”
少女上前两步,关切地望着清清与孩童。
孩童对那少女满是畏惧,紧紧抱着怀中的大纸袋,向清清身后缩去。
清清回过神来,并未理会少女,先伸手检查了孩子。
“阿旺!你怎么样?!”
那妇女惊慌失措地扑了过来,眼中已泛起泪光。。
清清仔细查看了孩子面上的脓疮,又为其把脉,随后从腰间抽出银针。
孩童一见那长长的银针,顿时大哭起来。
脓疮被泪水浸润,愈发疼痛,他哭得愈发响亮。
“我是大夫。”
清清不等妇人质问,主动解释道。
“湿热蕴结,阴虚火旺。他这是痈疽,不是中邪。”
此地偏远,大夫稀少。
寻常小病尚可应付,稍有棘手,便只能求神拜佛。
妇女见清清神色从容,语气笃定,不由信了几分。
清清撩起孩童的衣袖,正要施针,那小胖墩却剧烈挣扎起来。
他吃得圆滚滚的,力气竟不输清清多少。
“被针扎和被蛇咬,你更怕哪一个?”
清清放下银针,认真问道。
小胖墩想了想,抽噎着没有回答。
他两个都怕。
“你要是不听话,就放她咬你。”
清清指了指那白衣少女,又双手比划着做龇牙咧嘴状。
小胖墩吓得一颤,又见她神色肃然,一本正经。
“而且咬完之后,你还是得被针扎。”
说罢,清清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胖手。
“你娘都急成这样了,你是男子汉,不能让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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