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干脆道：“行啊，我同意，但不能让你白占便宜。”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最好谁也不欠谁。
宋濂这时候看着褚楚，看他会不会知难而退。
而宋濂这么说，其实还有另一层想法在。
那就是他实在好奇，褚楚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在他的目光下，只见褚楚有些迟疑的动摇起来。
可宋濂此时头又开始痛了，他没耐心陪褚楚在这里继续耗。
他直接道：“我就给你十秒钟考虑时间，10、9、8……4……”
就在最后几秒响起时，一道紧张的声音猛然响起。
“好。”
宋濂微哼一声，这还差不多，不逼一把，鬼知道褚楚什么时候才能做决定。
“赶紧的，我还要去睡觉呢。”
他说着，抬手一拽，就将褚楚扯了过来。
“快点。”
说完，便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褚楚唇角悄然勾起，她毫不犹豫的伸手。
……
一分钟后，宋濂拉开她的手。
“好了，到我了。”
褚楚立刻往后挪了几步。
她面露迟疑，“宋濂，我、我跟你们真的不太一样。”
宋濂脸色一板，“怎么，你要耍赖？”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因为我怕你等下会被吓到，会后悔的。”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宋濂一脸不信。
他见褚楚还要说话，干脆直接扑了过去，将话打断。
“宋——”
而此刻的宋濂，果然发现了捆带，他一使劲扯了下来……
十几秒后。
他懵了。
他的视线跟褚楚的视线对上。
紧接着，他的脸色迅速的红了起来。
“你、你……”
宋濂弹了起来，一脸吃惊的呆坐在旁边。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你、你这是什么情况？”
“你这个，你这个为什么像个是女人的……”
宋濂说不下去了，他耳后也彻底红了起来。
褚楚却急急的道：“你闭嘴！”
宋濂确实闭嘴了，可他此刻看着褚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流出了鼻血。
褚楚像是被他的反应惊呆了，“你是不是有病，还能摸出鼻血？”
她的眼神好像在说，同为男人，你竟然还能有这种反应？
秒懂的宋濂眼神开始不对劲起来，他有些气结，“你这也叫男人？你这还能算男人？”
他一面捂住鼻子，一面耳际发红的移开视线，生怕多说几句，想到了什么又会有反应。
不过，这些话好像刺激到了褚楚，她先是愣了几秒，然后便激怒起来：“我怎么不是男人？”
“我就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事实上，在褚楚开始生气时，宋濂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因为褚楚若不是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还跟屋里的知青们同吃同住。
更关键的是，褚楚不怕自己暴露？
只是他已经口无遮拦的说出了那一番话，褚楚也已经开始生气起来。
与此同时，他听到气愤不已的褚楚骂：“难道我从小到大的男人身份是假的么！！”
“我只是瘦了一些，矮了一些，身体有些不正常……可看着我长大的街坊邻居，都知道我是个男人！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否认我！”
这番激烈的怒意劈头盖脸的砸到宋濂身上，让他也一下子没缓过劲儿。
褚楚如今却好像已经顾不来外人的反应了，她自顾自地猛然转过脑袋。
宋濂只听到一声很小的啜泣。
他迅速回神，怎么也没想到褚楚忽然就掉眼泪了。
他的目光定格在褚楚身上。
可这会儿的褚楚却头也不抬的将枕头重新砸在他身上。
此时此刻宋濂也生不起气来，只是有点无措的将枕头抱住，愣愣的看着她。
褚楚吸了吸气，将哽咽收住后，过了几秒，才再度回头，似谴责的抬手指向他：“你就是觉得我恶心，觉得我是个怪物……可是，难道我就喜欢这样奇怪的身体吗！”
“以前我妈说不能让别人直接接触我的身体，不然他们会笑话我，讥讽我，果然，她说得没错，你就是这样的人！不……你更可恶，你竟然说我不是男人！”
宋濂的脸色跟调色盘一样，变幻来变幻去。
他心里缓缓憋出一句骂人的话。
但不知为何，对着褚楚，这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现在是真的确信褚楚是男人了。
但褚楚说的那些话，他并不认同。
什么怪物……
咳。
宋濂脸上闪过一丝别扭，他薄唇翕动了几下，半晌心里才囫囵出一句话，正当他想说的时候，褚楚却一脚踢在他的腿上。
“你滚！”
宋濂刚才打架造成的条件反射还在，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伸手去抓。
待到看到褚楚满脸怒意再度暴涨后，他才迅速甩手。
但掌心中的小巧触感挥之不去。
挟裹着他的思绪，又开始转到了不该想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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