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敌袭!快跑啊!啊!”
前面的军士听到动静,回头看去,正自惊愕,一支利箭已然穿胸而过!
紧接着,无数箭雨纷至沓来。
山谷之中,立时又响起一片惨叫。
几轮箭雨过后,幽州军已是伤亡惨重,而前面的军士见此情形,也无法回救,赶忙派人飞马前去禀报公孙瓒。
“杀!”
只听牵招一声令下,刹那间,山谷之中窜出了不少并州军士,个个手持利刃,满脸怒容地杀向已经乱作一团的幽州军。
“杀我兄弟,给我死!”
“爹!儿子今天给您报仇了!呀!”
并州军一个个如狼似虎,发疯一般地扑向了那些幽州军士。
幽州军则一个个惊恐万分,却是连求饶也来不及,就惨死在这些满眼血光的并州军士手上。
而此时,远在前方的公孙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山谷只是狭长,但并不大,公孙瓒的前部人马早已出了谷,此时已经走出去数里了。
前方,便是雁门,公孙瓒早已派了军士前去,令郭缊前来接应,这会儿,应该快要到了吧?
果然,远处赫然有一支兵马映入眼帘。
“援兵到了,快!”公孙瓒兴奋地叫着,一边策马上前。
但很快,他就察觉出了不对。
那大纛旗上,竟写着一个硕大的“张”字。
郭缊手下,好像并没有姓张的将领。
啊!难道……
“吁!!!”公孙瓒突然大惊,连忙拽住缰绳,一边喝令众军停下。
“兄长,出什么事了?”公孙越见状,连忙策马赶了上来。
“你……你看看那队人马,是郭缊的部下吗?”
公孙越远远望去,狐疑道:“张……郭缊怎么会打出张字旗?”
正在二人狐疑间,张尘策马上前了几步,高声喊道:“伯圭兄,别来无恙啊!”
!!!
一听这话,公孙兄弟俱是一惊,公孙瓒定眼一瞧,顿时瞳孔紧缩,大为惊骇。
“张尘!”
“什么,他是张尘?”
公孙越也是一惊,当日诸侯会盟,他并未前去,因此并没有见过张尘。
“不错,他就是张尘,没想到,他居然亲自来了!”公孙瓒表情冷峻,对公孙越道:“去,让单经统领所有‘白马义从’,待会儿听我号令,准备突袭!”
“是!”公孙越应了一声,拨马回阵,前去传令。
公孙瓒打马上前,与张尘相距不过百步,道:“不知大将军到此,末将有失远迎了。大将军带这么多兵马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张尘道:“伯圭兄,自洛阳一别,你我许久未见,今日得知你要班师,我特来相送,以表昔日你我袍泽之谊。”
“哈哈哈哈哈!”公孙瓒听罢,不由仰天长笑,道:“张尘,这般无耻说辞,你自己也不觉害臊?袍泽之谊?当日,你派颜良文丑阻我进兵,又派麴义断我归路,斩我大将,杀我士卒……种种这般,何曾有半分袍泽之谊?!”
“伯圭兄,何必如此动怒?”张尘道,“你奉天子圣谕,前来擒拿犯官韩馥,若是你心无他念,此时早已在天子面前立下功劳,又何至于此?”
“你!”
“是你贪心不足,想假借天子圣谕,趁机谋取并州,才有今日之败!”张尘厉声道,“当日,我在天子面前保荐你,本想你为国建功,却不曾想,你竟生了染指并州之心!你一入并州,便将这里搞得乌烟瘴气,四万将士何辜,竟被你无情杀戮!”
“哼!废话少说,那你来此,又是为了什么,你敢说,不是为了夺取并州吗?”
“呵呵,夺取?”张尘冷笑道,“你可能还不知道,韩馥已将并州让给了我,如今,我是光明正大执掌并州,何来夺取之说?”
张尘轻飘飘地一句话,却让公孙瓒如遭雷击一般。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得了三郡之地,凭什么,他却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一来就执掌整个并州?
韩馥啊韩馥,你既要让并州,为何不让与我?
“哼,韩馥让并州与你?哈哈哈哈!”公孙瓒冷笑道,“州郡之地,未经天子诏令,私相授受怎做得数?张尘,你这般,分明是没把天子放在眼里?”
“伯圭兄,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张尘微微笑道,“你以为,以我如今的能力,以天子之名,下一道册封我为并州牧的诏令,是件多难的事吗?”
“你……”公孙瓒愤怒不已,当即喝道:“张尘!你果然暗怀不臣之心,你欺凌天子,比董卓更甚!”
张尘目光中饱含坚定,朗声道:“我心向汉,要的是这天下归于一统!为达成此愿,无论背负何等骂名,我都在所不惜!公孙瓒,你若安心为国戍边,也不失为一代名将,百年之后,亦可名垂青史。可你若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今天就将话撂在这,有我张尘一日,你便休想!”
张尘的话掷地有声,犹如道道惊雷,劈在公孙瓒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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