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惊讶地回头看去,只见两匹老马的背上,分别驮着孙策和孙暠两人,其余军士,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孙策嘴唇发干发白,其余军士也差不多。
两天两夜,水米未进,若是再晚一些,只怕这些人就撑不下去了。
“快,取水来!”韩当连忙叫道。
军士急忙取来水囊,给孙策、孙暠,及众军士饮下。众人饮了水,这才将将恢复了些许。
韩当又吩咐众军拿出一些干粮,给他们吃下,先恢复些体力,再回大营。
看着一众军士狼吞虎咽的样子,韩当和黄盖不由眉头紧锁。
这两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何会被困在竹林当中?可别是那孙暠,带着伯符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好!
想到这,韩当、黄盖急忙上前,对孙策道:“伯符,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为何会被困在林中?”
孙策道:“前日,我与堂弟外出游猎,行至此间,见林中有两个女子抚琴。那两个女子,倾国倾城,琴音袅袅,令人如痴如醉,于是,便……”
“便与她们攀谈了几句。”孙暠见状,急忙接过话道:“可不曾想,那两名女子不知使了何种妖法,竟让这竹林腾起大雾,紧接着她们也不见了。我们就在这林中转来转去,却始终找不到出路……”
孙暠说着,眼神并不敢直视韩当、黄盖二人。
韩当见他言辞闪烁,心中已知八九,定是他死性不改,见人家生得漂亮,便起了色心,结果没成想,这一次却踢到铁板上了。
就在这时,孙暠撇了撇嘴,又道:“我看那两个女子,定是这附近的山野精怪幻化人形,在此害人的!”
“放屁!”黄盖一听这话,再也按捺不住,当即怒斥道:“孙暠!你这个混账东西,分明是你见色起意,还带坏伯符,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你可知那陆康已经找上门来,主公为了保你,已将你手下那几个犯事的兵卒全部斩首,你却还在这里大放厥词!看我不替你爹好好教训你!”
黄盖说着,举起钢鞭,便朝他打来。
孙暠大惊,连忙躲到孙策身后。一旁的韩当,也急忙拦下了黄盖。
“公覆,不要冲动!”
“他犯下这许多事来,连累我江东军蒙羞,你还拦我作甚!”黄盖怒道,“我今天非要打死他不可,待我打死了他,再去和主公请罪!”
“黄盖!你这个牛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韩当怒斥道,“行了,一切等见了主公,自有定夺,先回去再说!”
说罢,韩当即命众军起行,返回大营。
黄盖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瞪了孙暠一眼。
众人回到大营,已近亥时,韩当命众军士各自回营,自己和黄盖则带着孙策与孙暠前去复命。
帅帐之内,孙坚看着二人一脸狼狈的样子,脸色阴沉至极。
“公覆,义公,你们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主公……”黄盖再要说什么,早被韩当一把拉了出去。
“暠儿,你也先回去,好好睡一觉。”
“谢……谢伯父。”
孙暠喏喏地说着,随即躬身一礼,退出帐外。
帅帐之中,此时只剩下了孙坚和孙策父子二人。
“爹,孩儿……”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抽打在孙策的脸上。
孙策捂着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爹,孩儿错了,请爹息怒。”
孙坚阴沉着脸,喝道:“身为少主,不思为父分忧,为江东计,却整日里游手好闲,与孙暠那等人厮混,成何体统!你可知那孙暠,纵容手下士卒,触犯军纪,奸污民女。庐江太守陆康,都闹到大营里来了!”
孙策闻言,立时大惊道:“爹,这……孩儿实不知情啊!”
“你最好不知情!”孙坚怒喝道,“要是让我知道,你也参与其中,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孙坚说罢,随即又问:“这两日,你们去了何处,做了什么?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若有半句隐瞒,别怪我这当爹的,心狠手辣!讲!”
“是……是……”
孙策连声应道,当即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番。当然,关于孙暠提议将二女强掳过来,以及他打晕大乔,想要强行霸占她的事,自然是半个字也没有提及。
孙坚听罢,却是满脸狐疑。
“如你所说,你们见到那两个姑娘,没说几句话,就着了她们的道?”
“是……爹,想必那两个人是附近的山野精怪幻化,在此害人……”
“一派胡言!”孙坚大怒道,“世上哪来的什么精怪?即便是有,你们若没有招惹人家,人家好端端的,为何向你们动手?如你所说,那两个姑娘如花似玉,孙暠那个兔崽子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没有,绝对没有!爹,孩儿所言,句句属实啊!”
孙策矢口否认,这个时候,他也只得咬紧牙关,抵死不认了。
反正也不知道那两个姑娘是谁,只怕日后也无缘再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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