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早早!”云晋安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紧握成拳,眼底神色复杂。
武安侯脸色骤变。
侯夫人声音蓦然尖厉:“怎么又是她!”
云晋安的声音,也带上了怨愤:“这是赵侍郎亲口所说,他还说小公爷的腿,比赵公子的手要严重的多,也在几日前就已经能试着下地行走了。”
“侯爷,咱们现在怎么办?”侯夫人看向武安侯,心里又恨又着急,恨的是要找的大夫是云早早,着急的是云晋驰的伤病。
武安侯眼底神色变了又变,只犹豫挣扎了片刻,便做出了决定,道:“马上进宫,我去求圣上,你去求皇后,只要能求来旨意,云早早她不来也得来!”
现在时间紧急,驰儿的伤不能拖。
云早早那个铁石心肠,忤逆不孝,薄情寡义的丧门星,根本就不会念一点旧情,他们一家人过去,就算跪在地上求,她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侯夫人眼睛一亮,忙点头道:“好,谅她云早早,也不敢抗旨不尊。”
武安侯夫妻,心急如焚的去皇宫了。
云早早这会儿,正看着跟小松鼠一样忙忙碌碌,拿这拿那的儿子,眼看着他要去拿绣活,眼角抽了抽,开了口:“快点走了,那些东西别拿了,再晚些城门都要关了,咱们就出不了城了。”
吉祥跟如意刚把收拾的东西都放进了马车里,此刻回来,见小公子要拿绣活,赶紧过去帮着给拿了,道:“小公子,走吧。”
小栗子这才满意的迈着小短腿跟上。
云早早到了门口,吩咐两位嬷嬷:“你们看着家就好,不管谁过来,你们都不要给开门,他们若是强闯,你们就去衙门告他们。”
她今天的气运,在东南方位,也就是在城外,留在城内克她,她必须马上就出城。
两位嬷嬷恭敬的应是,让他们赶紧上马车,外头冷别冻着。
云早早他们主仆四人上了马车。
马车夫宁商赶着马离开,刚刚出了府门口的街道,迎面就看到了打马而来的齐大。
齐大看到他们的马车,前往的方向是城门口,眼底讶色一闪,旋即了然的笑道:“云姑娘这是要出城?”
“对,去安国寺住两日。”宁商说完,问他:“主子让你过来有何事。”
齐大下了马,到了马车旁边,对着马车里的云早早拱了拱手,见四周也没人,才压低了声音道:“云姑娘,武安侯府的人去赵府打听给赵公子治伤的大夫了,云家二公子情况不大好。
眼下武安侯跟侯夫人正朝着皇宫过去,要去找圣上请旨,让您过去给他瞧病。”
云早早道:“我就说我今天留城里气运不行,原来是因为这个。”
齐大对她的能掐会算,是佩服的不行,真诚的恭维道:“云姑娘真是神机妙算,不过主子说,您最好不要去安国寺,京郊有不少主子的产业,让宁商给您找一处雅致的住进去。
等宣旨的人挨个庄子找过去,天都亮了,是时候该进贡院了。”
云早早道:“帮我谢谢你家主子。”
这边。
马车刚刚离开。
云锦月乘坐着侯府的马车,也到了,刚刚好跟她错过。
赵嬷嬷跟李嬷嬷正在收拾院子,就听门口响起了马车的声音,互相对视了一眼,跑到门后,透过门缝看了一眼,见是侯府的马车,一点都不惊奇。
小姐可是有天大本事的人,能算准今天有麻烦,一点都不足为奇。
云锦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姐姐是我,二哥如今病了,情况很不好,他明日还要进贡院,算我求求你,你救救二哥吧,我给你磕头了。”
她说完。
两位嬷嬷就听到砰的一声响,头磕得倒是结实。
“姐姐,我是诚心过来求你的,我知道姐姐心善,就算遇到陌生人相求,也不会见死不救,你在侯府,二哥也未曾苛待过你,你就发发善心吧。”云锦月说完,又磕了一个响头:“姐姐,你若是还在生气,你把我的命拿去吧,只求你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去看看二哥吧。”
两位嬷嬷撇撇嘴,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
这种惯会装模作样的小贱人,他们在内宅里见得多了,也就嘴巴上能说,会猜人心思,会讨人欢心,真让她死,你看她死不死。
他们家小姐性子直,不会讨人欢心,在侯府里受了这些年的苦,这小贱人定是没少使力气跟手段。
云锦月在门口跪着,一下又一下的磕头。
云早早的这处宅子在东市,居住的都是些京城的富户。
这会儿很安静,左邻右舍的听到动静,都出门过来瞧热闹,看到云锦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磕得额头上都是血。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都是只看没说话,也没有敢瞎议论什么。
直到有个穿着光鲜,看着很富态,却长着三角眼吊梢眉的老太太挤了进来,小声的对旁边的人道:“这位就是侯府的大小姐云锦月,可真是个知书达理,知道心疼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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