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瓘笑骂道:“倒反天罡。”
阮真人笑呵呵,一座赤洲,他可就没有找到第二个跟高瓘一样的妙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喝两口?”
来了兴致的阮真人取出几坛酒,是如今改头换面的仙露酒,重新取名,郫草。
很接地气了。
两人各自抱着大海碗,碰碗喝酒,事先说好了,不许用修为化解酒意,不然两人喝到天亮都喝不醉。
这样一来,几大碗酒水下肚,两人都有了些醉意。
“老哥哥,有话想问问,你说你这辈子,最想做什么?”
这话高瓘憋的时间足够长了,看着一直温温和和的老哥哥,肯定有些想法,是外人不知道的事情的,就像是作为一山之主,别的山主肯定是想着要怎么将自己这座宗门发扬光大,但高瓘觉得,自己这个老哥哥,肯定不是最想做这个。
“最想做什么?说不清楚啊,大概就是大家各自修行,有各自大道去走,要一较高下,可以,各凭本事嘛,但不能看着谁天赋高,就怕他走到前面,想着尽早铲除,谁天赋低,就居高临下的肆意耻笑,修行一途,有人本来只能走到山脚,但却凭着自己走到了山腰,那么那些本来可以凭着自己,可以登天而去的,最后只在山顶止步,反倒是转头去耻笑那些超出自己能力,硬生生走到山腰的不如自己?这样的事情,我觉得真没意思,那种走到山腰的,才应该赞叹才是。”
阮真人醉眼迷离,“修行大道上,大家都说以境界论高低,但我总觉得很多时候,都要放在他们自己身上去看才对,总之,不管修行成什么样,都是自己的事情,别人愿意帮忙挺好,要是不愿意,不闻不问也行,但无端的奚落,耻笑,都没必要。”
高瓘哦了一声,笑了起来,“原来老哥哥想的是各行其是。”
阮真人点头笑道:“果然不愧是高老弟,说话就是有水平。”
高瓘喝了口酒,摆摆手,“哪里哪里,老哥哥夸张了啊。”
只是笑过之后,两人就又一次碰碗,各自喝下一大口酒。
“那高老弟,你虽说从那泥潭里挣脱出来,求了个自在,后面就只是想着要跟咱们那位青天打一架了?”
阮真人笑呵呵,既然高瓘问过了他,他也想要问问高瓘。
高瓘笑道:“要先打一架,等打赢了再说别的,打不赢,就没什么说道了。”
阮真人由衷感慨道:“看起来高老弟志存高远,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能比较的了。”
高瓘醉醺醺往后一靠,“没什么高远,只是我们这些武夫,练拳打磨身躯,既然身体倍棒,就要多扛些事情的来着。”
阮真人笑而不语。
高瓘忽然坐直身子,眼里浮现短暂清明,“完犊子,这么好个问题,那小子在的时候,居然没来得及问他,真是失策啊!”
阮真人笑问道:“我其实不明白,怎么你就那么看好他,要知道只在剑修里来论,他的天赋,要差西洲那位叫柳仙洲的大概很远啊。”
“老哥哥,说别的就算了,你要是说这个,我就是不得不说两句公道话了,那柳仙洲刹而立之年,归真上境,周迟那小子,二十多岁,入归真,差不了多少的。”
高瓘端着酒碗,有些不满。
阮真人只是说道:“归真以前,修行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那就一个简单,但入了归真,往后每一步,都很难的,一个大境界里,初境,中境,上境,巅峰。光是这四座门槛,好的,半甲子要吧?不好的,估摸着一辈子就交代了。你想要那小子在十年之内,从初境走到上境,太难为人了吧?”
高瓘端着酒碗,说不出话来,就只好自己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其实看好他,也不是因为这家伙天赋那么那么了不起。”
高瓘放下酒碗,微笑道:“只是那小子的行事让我看着舒坦,所以我就希望这样的年轻人,能够在某天来到所有人前面,站在最高处,在我看来,那最高的地方,就是要留给他这样的人的,其余人嘛,都不配。”
说到这里,高瓘吐了口黏痰,“尤其是他娘的咱们头上这个。”
阮真人有些无奈,同样也有些好奇,“高老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能不能说道说道,你对咱们这位青天,这么看不起,不能无缘无故吧?”
高瓘眯了眯眼,挑了挑眉。
阮真人会意,大手一招,周遭立马多出一道细密的气机散开,将一座竹楼都包裹在内,这样一来,那就再也没有什么外人能听到两人的对话了。
高瓘等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有桩事情,是个好姐姐在床上告诉我的。”
阮真人先是一怔,下意识问道:“在哪儿?”
高瓘翻了个白眼,“老哥哥,能不能关注一下重点?”
阮真人老脸一红,但还是尴尬一笑,“这不就是重点嘛。”
高瓘懒得多说,只是说起那桩事情,“依着那个好姐姐所说,当年头上那家伙,跟观主有过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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