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瞪大了眼睛,中年太监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李慕蝉深深看了韩牧一眼,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震惊、疑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
李师婉和段清洛从空中落下,脚踏浮木,仍处于震撼之中。她们知道韩牧很强,却没想到强到这个地步。那一剑已经超出了她们对武学的理解,近乎于道。
韩牧轻轻落在海面上,脚下海水自然凝结,托住他的身体。他看了眼海怪的尸体,眉头微皱:“这怪物不简单。它体内有股奇异的能量,像是……”
“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李慕蝉接话道,他走到一块较大的船体碎片上,俯身观察海面,“南海之中,不该有这种生物。”
中年太监也走了过来,面色凝重:“李剑仙的意思是...”
“侠客岛。”李慕蝉直起身,望向远方,“古籍记载,侠客岛周围常有异象。这海怪的出现,或许正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
周伯通闻言来了精神:“这么说,咱们快到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韩牧突然开口,他望向深海,眼中金光一闪而逝,“刚才我用神识探查,发现海底有更多类似的生命波动。这海怪,可能不是唯一的。”
众人闻言都沉默了。
海面上漂浮着大船的残骸,夕阳西下,将海水染成一片血红。
远处,不知何时起了雾,白茫茫的雾气从海平面升起,缓缓向这边弥漫。
李慕蝉从怀中取出那张羊皮地图,仔细看了看,又抬头望向雾来的方向:“雾起东南,星位偏移……没错,侠客岛就在那片雾中。”
“那还等什么?”周伯通搓着手,“咱们这就飞过去?”
中年太监发出一声苦笑:“周真人说笑了。咱们所在的船已毁,我们需得另想办法。”
他四下张望,忽然眼睛一亮,“那边有几块较大的船板,可以临时拼凑个筏子。”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几块船体碎片较为完整。当下不再耽搁,各自施展轻功收集材料。
中年太监当即花时间将木板修整,周伯通则不知从哪找来一些绳索——原来大船虽毁,船上的部分物资却因密封良好而漂浮在海面。
不多时,一个简陋却结实的木筏便制作完成。长三丈,宽一丈,足够六人容身。
登上木筏时,夕阳已完全沉入海平面,天色迅速暗了下来。
夜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李师婉点燃一盏气死风灯——这也是从漂浮物资中找回的——昏黄的灯光在雾中晕开,只能照亮周围数丈范围。
“韩大哥,这雾似乎有些古怪。”段清洛突然开口道,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才发现异常。
“的确有些诡异,这侠客岛若那么容易找到,也不会成为传说了。”
李慕蝉盘膝坐在筏头,闭目调息,“今夜我们轮流守夜,还是等明日雾散些,我们再前进。”
韩牧却站在筏尾,一直望着雾的深处。他的眼中,常人看不见的金色纹路缓缓流转,那是他独有的天眼神通在运转。透过雾气,他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海底深处,无数巨大的阴影在游弋,形态各异,却都散发着与先前海怪相似的气息。
更远处,一座岛屿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岛上山峦起伏,最高处似有宫殿般的建筑。但每当他想看得更清楚时,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干扰他的视线。
“韩真人发现了什么?”中年太监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
韩牧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这雾太浓,看不真切。但可以肯定,侠客岛应该就在那个方向。”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这一路似乎不会太平。”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远处雾中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与先前海怪的叫声相似,却更加苍凉古老。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无数吼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在雾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木筏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兵器出鞘,严阵以待。
夜色渐深,浓雾如墙。在这片神秘的南海之上,寻找侠客岛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多未知的危险与挑战。
李慕蝉长剑在手,眼中闪烁着坚定之色:“我找了三十年了……终于要到了。”
周伯通则是一脸兴奋:“好玩,这下可好玩了!”
韩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雾海深处。在他眼底深处,一丝疑惑悄然浮现——这座传说中的侠客岛,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而那些变异的海洋巨怪,又与这座岛有何关联?
夜雾茫茫,前路未卜。木筏缓缓向雾中驶去,逐渐消失在乳白色的屏障之后,只留下一圈圈涟漪,在海面上慢慢荡开,最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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