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蜿蜒的暗红色纹路爬上他的袖口，在警徽边缘凝成DNA螺旋状的血痂。
“坠楼案的共振频率与三号教学楼承重结构完全匹配。”他屈指弹落袖口血痂，碎片在触地瞬间汽化成1998年的施工验收报告，“凶手在利用建筑缺陷制造自杀假象——我需要调取近五年所有类似卷宗。”
林天腕表的逆向齿轮突然卡住，表盘裂开的缝隙里渗出荧绿色黏液。
他蘸取黏液在桌面画出长江三角洲拓扑图，十九个闪烁的光点正在吞噬沿岸城市轮廓。
“刑侦二队凌晨在钱塘江排污口打捞起七具浮尸。”局长用钢笔尖戳破光点，每个破裂处都浮现出不同制式的三角铁片特写，“法医在死者颅骨枕叶区发现了和你口袋里相同的腐蚀纹路。”
窗外防空警报转为高频震颤时，苏铭视网膜上的热成像数据突然分裂成双重视野。
左眼倒映着坠楼案现场的暴雨场景，右眼却浮现出树德中学地下管网中流动的荧绿色液体。
当两幅画面在鼻梁中线处交汇时，他嗅到了混着苯丙胺气味的血腥味。
“不是连环杀人。”他将三角铁片按在局长手绘的地图上，锈迹沿着墨水纹路蔓延成神经突触状网络，“有人在通过防空警报系统释放神经毒素，当次声波与地下管网产生共振......”
林天突然扯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锁骨下方的管网纹身竟与地图上的毒素扩散轨迹完全重合。
他咬破舌尖在桌面喷出血雾，悬浮的血珠突然排列成二十年前的施工队成员名单。
“七小时前，徐队在崇明岛截获的走私船上。”局长用带血的指甲划破三颗血珠，每个破裂处都升起不同配方的毒品分子式，“冷藏舱里除了新型致幻剂，还有三具施工队成员的冷冻尸体。”
苏铭口袋里的铁片突然发出蜂鸣，他将其贴在局长腕表表面时，表盘裂开的缝隙里涌出沥青状液体。
当液体接触到空气的刹那，整间办公室的重力方向突然倾斜三十度，散落的文件在空中凝成树德中学三维模型。
“给我跨省权限。”苏铭用铁片割破掌心，血珠悬浮在模型的承重墙节点处，“坠楼案现场的次声波残留数据，和云贵川三地未破悬案的频率特征有0.3%的相位差。”
应急灯骤灭的瞬间，林天后颈的管网图纹突然亮起荧光。
他沾着荧绿液体的手指在虚空划出十九道裂痕，每道裂痕都渗出不同省市的绝密档案编号：“七十二小时后，我要看到二十个地级市的毒品流向预测模型。”
苏铭将染血的铁片按在局长撕开的衬衫下摆，布料纤维突然开始逆向生长。
当织线重新排列成1998年的校史馆地基图纸时，他看见三个标红的坐标点正与今日爆炸案现场形成镜像对称。
“曲文彪女儿矫正器的压力传感器里，”林天突然用钢笔刺破悬浮的血珠地图，飞溅的液体在空中凝成脊椎解剖图，“检测到与骸骨铁片相同的放射性同位素衰变曲线。”
大楼再次倾斜的轰鸣声中，苏铭用铁片在钢化玻璃上刮擦出摩尔斯电码。
当裂纹延伸至第七道折线时，窗外掠过的无人机投下光斑，将整个房间切割成树德中学教室的投影。
“明早八点前，你会拿到十九个省市的最高权限。”局长扯断冒烟的领带缠住手腕，布料在接触管网纹身的瞬间碳化成侦察卫星的轨道参数，“现在去查曲文彪2003年的医疗记录——他做心脏搭桥手术的医院，是十年前苯丙胺类毒品泛滥的重灾区。”
苏铭转身时，口袋里铁片的温度突然降至零下。
他摸到内衬口袋凝结的冰晶，视网膜上跳动的数据流显示这些冰晶的分子结构与坠楼案死者胃容物完全一致。
走廊安全出口的绿光在地面投下蛛网状阴影，某个穿着校服的身影在转角处一闪而逝。
防弹玻璃倒影中，局长后颈的管网图纹正随着苏铭的脚步频率明灭。
当电梯门闭合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时，沾血的三角铁片突然在苏铭掌心震出三短两长频率——正是徐长胜在卧底行动中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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