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三号区电子围栏出现三秒延迟。”她将纤维团弹向全息屏，被篡改的监控画面立刻出现像素裂痕，“林主任不妨查查，那三秒里有什么穿过了基因库的粒子屏障。”
医疗站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五个举着铁锹的饲养员撞开防爆门。
领头的中年女人眼眶发红：“我们在三号洞穴发现二十只穿山甲幼崽尸体！它们胃里......”她突然举起透明证物袋，染血的荧光颗粒正在袋子里组成孙氏集团的股票代码。
毛璃的帆布鞋陷入医疗站地板的树脂胶泥，那些本该用来修补穿山甲鳞片的生物胶，此刻正泛着暗紫色毒雾。
她看着众人举起的手机镜头，忽然意识到整个保护区wifi信号都带着诡异的谐振频率——就像李水军服务器群特有的电磁波纹。
“量子纠缠剂遇热会产生记忆干扰素。”她突然掀开医疗床的防尘罩，床底粘着的储能模块还在发烫，“你们不妨闻闻自己防护服腋下的汗渍，是不是有股蓝环章鱼毒素的杏仁味？”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几个年轻研究员下意识揪住自己的衣领。
屋顶的应急灯就在这时全部熄灭，三十道手机电筒光柱交错中，毛璃看见吴保护者扶着渗血的肩膀出现在走廊拐角。
他手里握着的穿山甲鳞片正在播放全息投影，画面里分明是毛璃上周抢救窒息幼崽的影像。
“当时她用手指给幼崽做体外循环......”吴保护者的声音夹杂着痛楚的喘息，投影画面立刻切换到慢镜头。
毛璃的指尖在穿山甲胸口按压出奇特的频率，那些动作轨迹在空中自动生成对抗量子毒素的共振波形。
围着毛璃的人群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穿饲料调配员制服的女孩颤抖着举起手机。
她后颈的皮下芯片在黑暗中闪着绿光，却还是点开了云端备份的监控视频——画面里毛璃正用许愿笺吸收变异胃酸，牛皮纸上的血字拼出“立即隔离三号区饲料”的警告。
林主任的智能眼镜突然发出提示音，他划开全息屏的手僵在半空。
基因库的中央处理器不知何时启动了自动修复程序，那些被篡改的量子纠缠数据正在重组成本来的螺旋结构。
防潮箱编号在暴雨声中跳动着转向绿色，而远在港口的新设备运输车终于突破水军制造的虚拟路障。
“量子稳定器凌晨就能送达。”林主任擦拭着起雾的镜片，语气第一次出现波动，“还有三台穿山甲基因测序仪......”
毛璃的耳垂突然传来灼烧感，许愿笺在她袖口震动。
那些被电子病毒吞噬的水军账号正在复活，但新出现的ID带着特殊的编码规律——每个用户名都暗含调查记者常用的密文结构。
她假装整理帆布包，用沾着树脂的手指在摊车金属表面快速书写，血珠组成的莫尔斯密码显示：明早九点，港口集装箱区。
医疗站的防爆玻璃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纹，暴雨裹着穿山甲的哀鸣席卷而入。
毛璃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张到极致，她看见基因库的警报倒计时不知何时变成了鲜红的“00:00”。
本该锁在林主任保险柜里的三号区密钥卡，此刻正在某个沾着鳞片碎屑的口袋里持续发烫，而医疗站后窗的防水布下，新鲜的血手印正在雨水冲刷下显露出DNA螺旋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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