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光染红冰原时,刘灵儿发现玉镯里多了七颗闪着暗光的珠子。
余墨尘把玩着从叛徒身上剥离的咒虫,紫火突然凝成个小笼子:"留着给老家伙们当贺礼?"
"不如种在灵泉边喂雪参。"刘灵儿说着突然踮脚擦掉他脸上的血渍,指尖金光闪过,那道伤口竟开出一朵冰晶小花。
余墨尘愣怔的瞬间,她已笑着跑向冰梯尽头突然出现的青铜门。
宫殿深处传来锁链震颤的声响,余墨尘正要追去,忽然发现冰面上所有血迹都变成了流动的金色符文。
这些符文组成巨大的青鸾图案,而鸾鸟眼睛的位置,赫然是他方才滴落鲜血的地方。
"余墨尘!"刘灵儿的呼唤裹着空灵的回声从门内传来,"这里的星图会动诶!"随着她的惊呼,玉镯突然投射出漫天星辰,每颗星星都坠着滴灵泉水,在晨光中映出七彩虹桥。
余墨尘握紧手中突然发烫的青铜碎片,看着蹦蹦跳跳研究壁画的少女,眼底紫火不自觉地温柔下来。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青铜门时,两人都没发现某颗水珠里映出的青鸾仙子,眼角竟挂着血泪。
冰原尽头,某块不起眼的碎冰突然渗出黑雾,雾中隐约传来瓷器碎裂声——正是刘灵儿之前用来装灵泉水的玉瓶残片。
魔宗生变,刁难再临
青鸾尾羽般的霞光还未散尽,魔宗九重玄铁门已在脚下轰鸣开启。
刘灵儿踩着余墨尘影子跳上最后一级台阶,玉镯撞在青铜门环上溅出三两点灵泉,未等水珠落地就被黑雾吞噬。
"少主的欢迎阵仗倒是别致。"她指尖勾住余墨尘腰间晃动的咒虫笼,笼中紫火突然爆出星子,映得廊下十二盏人皮灯笼齐齐颤动。
那些灯笼表面浮凸的哭脸突然扭曲成笑,血泪顺着金漆符咒淌成蛛网。
议事殿玄冰地面腾起黑焰时,七位长老的鸦羽大氅正簌簌落着霜花。
首座老者抚摸着膝头骷髅鹦鹉,鸟喙开合竟发出少女娇笑:"尘儿可知,你离宗这三十七日,万鬼渊爬出七千八百具腐骨?"
余墨尘靴跟碾碎一片企图缠上刘灵儿裙摆的冰晶咒文,紫瞳扫过梁上倒悬的九百九十九盏锁魂灯,"三长老养了三百年的食罪虺,昨夜不是刚加餐么?"他话音未落,刘灵儿袖中突然滚出颗灵泉凝成的冰葡萄,恰巧砸在骷髅鹦鹉张开的喙间。
"哎呀,手滑了。"她歪头看着瞬间结冰的鹦鹉,琉璃般的冰壳里封着朵徐徐绽放的金莲,"这净化咒还是跟您学的呢——在您上月派来'问候'我们的蚀骨阴蜂身上。"
二长老的蛇头杖重重顿地,地面霎时浮现血色阵图。
刘灵儿足尖金纹尚未亮起,余墨尘掌中突然腾起青鸾虚影,神兽清啼震得阵眼处三颗骷髅珠应声炸裂。
碎裂的骨片还未落地,就被刘灵儿扬袖卷起的灵泉浇成满地莹白小花。
"够了!"首座长老袖袍翻卷,九条缠满符咒的锁链破空而来,"交出神兽之力的操控法诀,否则......"
"否则怎样?"余墨尘指尖抚过锁链上蠕动的人面咒文,所触之处紫火骤燃,"用这些偷了我十年生辰八字炼制的困龙锁?"他突然轻笑出声,震得大殿梁柱上悬挂的青铜编钟无风自鸣,"不如看看它们现在认谁为主?"
刘灵儿在钟声里旋身起舞,裙摆扫过之处灵泉化作漫天星子。
当第七颗水珠坠入阵眼时,她突然朝着东南角的蟠龙柱嫣然一笑:"那位穿孔雀翎斗篷的长老,您再掐诀的话,袖中豢养的噬心蛊可要反噬了哦?"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东南角突然爆出凄厉惨叫。
余墨尘趁机扯住两道锁链反手一甩,九重玄铁门轰然洞开,天光倾泻而入的刹那,众人这才惊觉整座大殿早已被灵泉水汽凝成的星图笼罩。
"破!"刘灵儿并指划过穹顶,二十八星宿同时亮起。
余墨尘周身紫焰化作青鸾冲霄而起,神兽羽翼扫过之处,长老们脚下的影子突然开始疯狂滋长,转眼间缠成密不透风的黑茧。
当最后一道锁链坠地时,首座长老冠冕上镶嵌的幽冥珠突然龟裂,露出内里蜷缩的婴灵。
刘灵儿蹲下身戳了戳那团啜泣的灵体,抬头时眼里跳动着狡黠的金芒:"下次要找阵眼,记得别把关键阵纹藏在自己发冠里呀。"
余墨尘拎起试图钻进地缝的咒虫笼,紫火将笼子烧成透亮的琉璃盏。
他随手往刘灵儿发间一簪,转身时踏碎的冰花里忽然渗出缕黑雾——与冰原上那抹缠绕玉瓶残片的雾气,分明同出一源。
(接上文)
长老席上突然爆出七声骨裂般的脆响,首座长老冠冕里蜷缩的婴灵突然化作青烟。
刘灵儿指尖还凝着未散的净化咒,却见那缕青烟在空中扭曲成血色诏书,密密麻麻的咒文倒映在玄冰地面上,像无数条扭动的蜈蚣。
"魔宗容不得正派遗迹的臭味。"首座长老枯槁的手指划过自己干瘪的眼眶,两颗浑浊的眼球突然滚落在地,化作两只通体漆黑的谛听兽,"三日之内,要么这丫头自己滚出幽冥山,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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