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药绝的死士数量众多,且悍不畏死,他们配合默契,不断从各个角度发动攻击。李稷虽然勇猛,但要护着苏玉颜,还要应付四面八方的敌人,渐渐感到压力倍增,手臂上很快就添了几道血痕。
澹烟则在门口利用地形优势,不断用劲弩射杀敌人。她的箭法精准狠辣,每一箭都瞄准敌人的咽喉或心脏,转眼间便有数名死士倒在她的箭下。但弩箭装填需要时间,无法完全阻止敌人的冲击。
“玉颜,你真是让我失望!”药绝站在战圈之外,冷冷地看着浴血奋战的李稷和苦苦支撑的苏玉颜,眼中没有丝毫怜悯,“既然你执意要与我为敌,那就别怪师叔心狠手辣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拔开瓶塞,一股奇异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不好!是‘软筋散’!”苏玉颜脸色大变,惊呼道。
李稷也立刻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四肢开始发软,挥刀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那些死士似乎早有准备,屏住了呼吸,攻势更加猛烈。
“哈哈哈!没用的!”药绝得意地大笑,“这‘七日断魂香’,吸入一丝便会让人手脚酸软!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苏玉颜心中绝望,她知道药绝在用毒上的造诣,这“七日断魂香”是他的得意之作,无药可解,七日之内必断魂!
“苏章药,屏息!”李稷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暂时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大吼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横刀猛地向前一挥,逼退眼前的敌人,同时左手抓住苏玉颜的手臂,将她向后方的窗户甩去,“走!”
窗户外面,是百草堂的后院。
苏玉颜被李稷用尽全力甩出,身体撞碎窗棂,重重摔落在外面的草地上,疼得她眼前发黑。
“想走?做梦!”药绝狞笑着,挥手便要让手下扑出窗口。
就在此刻,一道乌光破空而至!
“噗!”
声音极轻,却带着死亡的终结。一支弩箭,精准地钉入了药绝探出观望的咽喉!
药绝脸上的得意和狠厉瞬间凝固,化为一种极致的错愕。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手徒劳地捂住脖颈,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眼神怨毒地扫过门口的澹烟,最终带着满腔的不甘与未竟的野心,轰然向后倒地,再无声息。
是澹烟!就在药绝以为胜券在握,注意力稍有分散的刹那,她扣动了扳机!
药绝的猝然倒毙,让狭小药庐内的厮杀出现了刹那的死寂。
那些前一刻还凶神恶煞、悍不畏死的药王帮死士,全都僵住了。他们挥出的兵刃停在半空,脸上的表情混杂着震惊和茫然。那个命令他们、掌控他们生死、被他们视为天神的药绝……就这么死了?死得如此轻易,如此突兀?
“药绝已死!尔等还要为叛徒卖命吗?!”李稷强忍着“七日断魂香”带来的晕眩和脱力感,趁着这宝贵的间隙,发出一声怒吼。吼声如同平地惊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他很清楚,这是唯一的机会。
他猛地向前一冲,药庐内本就狭窄,一步便到了药绝尸体旁。他看也不看地上死不瞑目的脸,手中横刀带着风声落下,动作干净利落,竟将药绝的首级斩了下来!
温热的血溅了他半身。
李稷左手一把抓住那颗头发散乱、双目圆睁的头颅,无视其狰狞可怖,将其高高举起,转向那些彻底傻眼的死士:“都看清楚!这就是勾结济善道、炼制疽毒、妄图毁灭长安、背叛药王帮的下场!”
他的声音在药庐和后院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和不容置疑的威慑。叁壹肆适时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绕着李稷和澹烟踱步,铜铃大的眼睛凶狠地扫视着每一个还站着的死士。
“死……死了……”
“药绝师叔……是叛徒?”
“那我们……”
死士们面面相觑,眼神中的凶悍早已褪去,只剩下恐惧和无措。他们中许多人并非药绝死忠,只是被其威势和毒药控制,不得不从。如今主心骨倒了,还直接被定性为叛徒同党,再打下去,图什么?
澹烟已经移动到李稷身侧,面无表情地换上新的弩箭,冰冷的箭头在烛火下闪着寒光,无声地对准人群。
摔在院中的苏玉颜,在最初的震动后,也撑着地爬了起来。她顾不上满身的草屑和撞伤的疼痛,迅速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鬓发和衣襟,脸上恢复了平日里掌管百草堂的沉稳与威严。
“所有药王帮弟子听令!”苏玉颜的声音清亮而坚定,穿透了混乱的空气,“药绝狼子野心,勾结逆贼济善道,炼制奇毒,祸乱长安,其罪当诛!如今他已伏法!尔等若即刻弃械投降,本座念及同门旧情,可既往不咎!若执迷不悟,顽抗到底,便与叛逆同罪,格杀勿论!”
她的话语,比李稷的威吓更让这些帮众安心。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压力,“哐当”一声,将手中的朴刀扔在了地上。这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却仿佛一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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