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地排列着,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他们手持兵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展开的旌旗,迎着风飘扬闪烁。虎将熊师能够变化,豹头彪帅精神抖擞。苍狼凶猛无比,大象更是骁勇雄健。狡兔和乖獐挥舞着剑戟,长蛇和大蟒挎着刀弓。猩猩能听懂人说话,还能带领队伍安营扎寨,识别风向。
行者见了,没敢贸然前进,转身又回到原来的路上。你知道他为什么转身吗?不是因为害怕。他来到打死小妖的地方,找出黄旗和铜锣,迎着风捏起诀,施展法术,摇身一变,变成了有来有去的模样。他敲着锣,大步朝着獬豸洞走去,一直走进了洞中。他正想看看洞里的景象,只听到猩猩开口说道:“有来有去,你回来了?” 行者只好答应道:“回来了。” 猩猩说:“快走!大王爷爷正在剥皮亭等你回话呢。” 行者听了,迈开步子,敲着锣,径直走进前门。只见里面是悬崖削壁,石屋空旷,左右有琪花瑶草,前后多是老柏乔松。不知不觉又来到二门之内,一抬头,看见一座八面明亮的亭子。亭子中间有一张镶金的交椅,椅子上坐着一个魔王,长得那叫一个凶恶。你看他:
头顶上霞光闪耀,胸前杀气腾腾。
嘴巴外獠牙像利刃般排列,鬓角边烧焦的头发冒着红烟。
嘴上的胡须像插着的箭,全身的绒毛像叠起来的毡子。
眼睛突出像铜铃,比太岁还可怕,手里拿着铁杵,仿佛能碰到天空。
行者见了,故意对妖精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一点也不遵循礼法,转过脸朝着外面,只顾着敲锣。妖王问道:“你来了?” 行者不回答。妖王又问:“有来有去,你来了?” 行者还是不答应。妖王走上前拉住他说:“你怎么回到家还敲锣?问你话也不回答,这是为什么?” 行者把锣往地上一扔,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说我不去,你却非要让我去。我走到那边,只见无数的人马列成阵势,一看见我,就都喊:‘抓妖精!抓妖精!’把我又揪又扯,拽拽扛扛地抓进城去。见到国王,国王就下令‘斩了’。幸亏那两班谋士说:‘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这才饶了我。收下战书后,又把我押出城外,在军前打了我三十板子,才放我回来回话。他们很快就要来这里和你交战了。” 妖王道:“这么说,你吃亏了。难怪问你话你都不吭声。” 行者说:“可不是嘛!因为疼得厉害,所以没答应。” 妖王道:“他们有多少人马?” 行者说:“我都吓昏了,又被他们打怕了,哪里还顾得上查他们的人马数目!只看见那里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兵器:
弓箭、刀枪、铠甲、衣服,干戈、剑戟、缨旗。长枪、月牙铲、头盔、铠甲,大斧、团牌、铁蒺藜。长闷棍,短窝槌,钢叉、火铳还有头盔。士兵们穿着护顶的鞋子和厚实的棉袄,拿着简鞭、袖弹和铜锤。”
那妖王听了,笑着说:“不打紧!不打紧!像这样的兵器,一下子就能被我消灭。你先去告诉金圣娘娘,让她别烦恼。今天早上她听说我要去战斗,哭得眼泪汪汪的。你现在去告诉她,说那里的人马虽然勇猛,但肯定打不过我,先让她宽宽心。”
行者听了,心里十分高兴,想道:“这正合老孙的心意!” 你看他轻车熟路,转过脚门,穿过厅堂。里面全是高堂大厦,和前面的样子完全不同。一直走到后面的宫里,远远就看见一座壮丽的彩门,那里就是金圣娘娘的住处。行者径直走进去,只见有两班妖狐、妖鹿,都装扮成美女的模样,侍立在左右。正中间坐着那位娘娘,手托着香腮,双眼流泪,真是:
面容娇嫩,美貌迷人。她懒得梳妆,头发像乌鸦的羽毛一样散乱;害怕打扮,连钗环都不戴。脸上没有涂粉,胭脂也显得冷淡;头发没有抹油,云鬓蓬松。她紧咬着樱唇,银牙都快咬碎了;皱着蛾眉,眼睛里满是泪水。她一心只想着朱紫国的君王,一时间,恨不得立刻逃离这牢笼。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只能默默无语地对着东风!
行者上前,打了个问讯,说道:“接喏。” 那娘娘说:“你这没规矩的村怪,太无礼了!想我在朱紫国的时候,和国王一同享受荣华富贵,太师宰相见了我,都俯伏在尘埃之中,不敢抬头看我。你这野怪怎么只叫一声‘接喏’?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么没教养的东西?” 众侍婢上前说:“太太别生气。他是大王爷爷的心腹小校,名叫有来有去。今天早上去下战书的就是他。” 娘娘听了,强忍着怒气问道:“你去下战书,到朱紫国边界了吗?” 行者说:“我拿着战书一直到了城里,到了金銮殿,见到了君王,还带回来了回音。” 娘娘问:“你见到君王,君王说了什么?” 行者说:“关于君王要交战的话,还有排兵布阵的事情,我刚刚已经跟大王说了。只是那君王想念娘娘,有一句贴心的话,特意让我来禀报。只是这里人多,不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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