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出宫,径直前往馨庆宫。只见杨妃正倚在宫门,打听姜皇后的消息。二位殿下上前,哭着拜倒在地。杨贵妃大惊,问道:“二位殿下,娘娘的事情怎么样了?” 殷郊哭诉道:“父王听信妲己的话,不知道是谁收买了姜环,诬陷母亲,将母亲剜去一只眼睛,用烧红的铜斗烙她的双手,母亲含冤而死。现在又听妲己的谗言,要杀我们兄弟二人,希望姨母救救我们的性命!” 杨妃听后,泪流满面,呜咽着说:“殿下,你们快进宫来。”
二位殿下进了宫,杨妃心想,晁田、晁雷到东宫找不到太子,肯定会来这里寻找。我得先把他们打发走,再想办法。杨妃站在宫门,只见晁田、晁雷二人如恶狼般飞奔而来。杨妃命令传宫官:“给我把来人拿下,这里是深宫禁地,外官怎么敢擅自前来?按律法应当灭族。” 晁田听了,上前说道:“娘娘千岁,臣是晁田、晁雷,奉天子旨意,前来寻找二位殿下。我们带着龙凤剑,不敢行礼。” 杨妃大喝:“殿下在东宫,你们怎么跑到馨庆宫来。要不是天子的命令,我就把你们当贼臣抓起来了,还不快退下!” 晁田不敢顶嘴,只得退走。兄弟俩商量着,这事情可怎么办才好?晁雷说:“东宫和西宫都找遍了,我们对宫内不熟悉,不知道内廷的路径,还是先回寿仙宫向天子回旨吧。” 二人便回去了,暂且不表。
且说杨妃进宫,二位殿下来见。杨妃说:“这里不是你们兄弟能待的地方,耳目众多,君主昏庸,臣子奸邪,杀子诛妻,纲常大乱,人伦尽失。二位殿下可以去九间殿,满朝文武还没有散朝。你们去见皇伯微子、箕子、亚相比干、微子启、微子衍、武成王黄飞虎,就算你们的父亲要为难你们,也会有大臣保护你们!” 二位殿下听了,叩头拜谢姨母指点活命之恩,流着泪离开了。
杨妃送二位殿下出宫后,坐在绣墩上,暗自叹息:“姜后作为元配,被奸臣陷害,遭受如此横祸,更何况我们这些偏宫呢?如今妲己恃宠而骄,迷惑昏君。要是有人传说二位殿下是从我宫中放出去的,到时候罪责就会落到我头上,我也会遭受这样的惨刑。况且我侍奉昏君多年,却没有一儿半女。东宫太子是他的亲生儿子,父子天性如此,都落得这般下场。三纲已绝,不久之后必定会有祸乱,我以后肯定也没有好结果。” 杨妃想了很久,心中充满悲伤,关上宫门,上吊自杀了。宫官赶紧把消息报入寿仙宫,纣王听说杨妃自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传旨用棺椁把她停放在白虎殿。
且说晁田、晁雷来到寿仙宫,只见黄贵妃乘坐辇车进宫回旨。纣王问:“姜后死了吗?” 黄妃奏道:“姜后临死前,大叫几声说:‘我侍奉陛下十多年,没有任何不轨的罪名,身为中宫皇后,一直谨慎小心,日夜操劳,没有丝毫懈怠,陛下也没有嫉妒之心。不知道是谁嫉妒我,买通刺客姜环,给我安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让我遭受如此惨刑,十指枯焦,筋酥骨碎。生的儿子就像浮云一样,夫妻恩爱也付诸流水,死了还不如禽兽。这场冤枉无处可申,只求把我的尸体停放在白虎殿,或许以后会有公论。’她还恳请妾身把这些话转达给陛下。姜后说完就气绝身亡,尸体躺在西宫。希望陛下念在她是元配,又生了太子的情分上,赐给棺椁收敛,也算是全了礼数,免得文武百官议论,不失陛下的仁德。” 纣王传旨准奏,黄妃回宫。
只见晁田、晁雷前来回旨,纣王问:“太子在哪里?” 晁田等人奏道:“我们到东宫去找,没找到殿下的下落。” 纣王说:“难道还在西宫?” 晁田、晁雷说:“不在西宫,连馨庆宫也找过了,都没有!” 纣王说:“三宫都没有,那想必在大殿;必须把他们抓住,以正国法。” 晁田领旨出宫,暂且不表。
且说二位殿下前往九间殿,两班文武大臣都还没有散朝,都在等宫内的消息。武成王黄飞虎听到慌乱的脚步声,往孔雀屏那边一看,只见二位殿下神色慌张,战战兢兢。黄飞虎迎上前去,问道:“殿下,为什么这么慌张?” 殷郊看到武成王黄飞虎,大叫一声:“黄将军,救救我兄弟的性命!” 说完大哭起来,一把拉住黄飞虎的袍服,跺脚说道:“父王听信妲己的话,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母后剜去一只眼睛,用烧红的铜斗烙去双手,死在西宫。黄贵妃审问,根本没有半点实情。我亲眼看着生身母亲遭受如此惨刑,那姜环跪在面前对质。当时我心急如焚,没来得及多想,就把姜环杀了。我又拿着剑想去杀妲己,没想到晁田奏请父王,父王要赐我们二人死罪。希望各位皇伯可怜我母亲含冤而死,救救我殷郊,好歹保住成汤的血脉。” 说完,二位殿下放声大哭。
两班文武大臣都含着泪上前说:“国母遭受诬陷,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可以鸣钟击鼓,请天子上殿,说明此事,或许能找出罪人,洗清皇后的冤枉。” 话还没说完,只听到殿西头传来一声大喊,如同空中霹雳,有人高呼:“天子失政,杀子诛妻,建造炮烙,阻塞忠良,肆意无道。大丈夫既然不能为皇后雪冤,为太子复仇,却在这里含泪悲啼,像个儿女一样。古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今天子诛妻杀子,三纲已绝,违背大义,恐怕不能成为天下之主,我们也耻于做他的臣子。我们不如反出朝歌,另寻安身之所,离开这个无道的君主,保全社稷。” 众人一看,原来是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兄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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