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通听了,呵呵大笑道:“原来你就是单家哥哥,小弟不知,多有得罪。今日能与故旧相逢,实在是万幸。若说伯父的死,与我爹爹并无罪过。自古两国相争,各为其主,伯父与爹爹战斗,一时失手,也是伯父命该如此,这不过是误伤,哪有什么冤仇。哥哥何必如此执着。” 单天常听了,暴跳如雷,怒骂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有什么可说的?看打!” 说着,抡起金钉枣阳槊,朝着罗通的头顶狠狠砸去。罗通连忙用手中长枪 “噶啷” 一声架住,说道:“哥哥,莫要冲动。若都如此认真,这世间的仇恨可就报不完了。想当年金国敬、童培芝二位伯父,被你爹爹擒去,钉住手足而死,他们也是结义好友,难道这笔帐就不算了?两条命抵一条命,也算是扯平了,哥哥又何必再来报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如今小弟与哥哥相逢,实在是喜事。哥哥快快下马,与小弟一同进营,拜见程伯父,然后一起前往北番救驾,岂不是美事一桩。” 单天常大怒,说道:“有仇不报,枉为英雄。看打!” 说着,又举起金钉槊砸了过来。罗通握紧长枪,将他的枣阳槊逼到一旁,随即回手一枪,朝着单天常的面门挑去。单天常大叫一声:“不好!” 连忙用手中的槊往上一抬,这一抬,他又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罗通催马向前,与单天常交错而过,趁机伸出手,一把夹住单天常的腰,说道:“过来吧!” 轻轻一用力,便将单天常提过马来,放在自己的判官头上。罗通掉转马头,回到营前,下马后径直走进中营。他对单天常说道:“哥哥,如今你是愿与小弟一同去定北,还是另有打算?”
单天常心中暗自思忖:“我本是为报父仇而来,没想到反而被他擒住。若不跟他去,恐怕性命难保。不如暂且顺从他,说去平虏,或许日后有机会下手,杀了他为父报仇,也未尝不可。” 主意已定,单天常说道:“也罢,我愿与你一同前去定北。” 罗通说道:“哥哥,你若心口不一,就立个誓吧,也好让小弟放心。” 单天常说道:“元帅这是何意?我乃年少英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会在元帅面前说谎。若元帅不信,我便立誓。我若口是心非,此番前去破虏平番,就死于敌人之手,尸骨不得回朝。” 罗通说道:“哥哥,你这誓立得太重了。” 随后,两人一同来拜见程老伯父。
程咬金见了,高兴地说道:“贤侄,你父在世时,与我是好兄弟。他不幸为国尽忠,如今难得侄儿长大成人,这金钉枣阳槊使得如此精通,真不愧是将门之子。为伯父的见了你,也深感欣慰。你们这些小兄弟们,都过来见个礼。” 这时,只见俞游德被绑在一旁,他见单天常归顺了唐朝,便开口说道:“单大哥,你既然归顺了他们,那小弟我被绑在这里,可怎么办呢?” 单天常说道:“元帅,俞游德是我结义的好兄弟,还望元帅放了他。” 罗通说道:“既是哥哥的好友,那也就是小弟的手足。” 说着,便让人过来解开了俞游德的绑缚。程咬金吩咐在营中摆下宴席,款待侄儿们。这一夜,小兄弟们酒足饭饱后,各自回营休息,暂且不表。
到了第二天清晨,罗通心中思量,这两个人未必真心归顺,若让他们留在身边,早晚若不防备,行刺起来,可就麻烦了。不如派他们二人做先锋,让他们离自己远一些,这样就没有妨碍了。主意已定,罗通开口说道:“哥哥,本帅给你们令箭一枝,你们二人率领三千人马,作为前部先锋,先前往白良关。等本帅到了,再行开兵。”
单天常接过令箭,与俞游德率领人马,直奔白良关而去。他们在路上行进了三天,终于抵达白良关。单天常随即吩咐士兵放炮安营,等待大军到来后再攻打关口。俞游德此时说道:“哥哥,今日天色还早,不如让小弟出马去挑战一番。” 单天常叮嘱道:“兄弟,北番的敌人可不好对付,你既然要出马,务必多加小心。” 俞游德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哥哥,小弟的脚踏箭可厉害着呢。” 说罢,他跨上战马,手持双斧,冲到关前,大声喝道:“关上的人听着,快去通报你们主将,让他速速出来与我一战。”
小番急忙跑进关中禀报,守将铁雷银牙身材高大,足有一丈,脑袋如同笆斗一般大,眼睛像铜铃。他上马作战惯用一块踹牌,这踹牌就如同中原民间擀绵条的擀板,只不过是生铁打造而成。这块铁牌长四尺,宽三尺,厚五寸,没有把柄,用一根横撑把手,底面布满二百只铁钉。若是有枪刺过来,他只需用踹牌一挡,枪就会被拔出来,而且他回手一击,威力惊人,这踹牌足有千斤重,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铁雷银牙堪称北番头号英雄,此刻他正与诸将商议事情,忽有小番前来报道:“启禀将军,唐兵已经到了,有一员将领在关外挑战。” 铁雷银牙哈哈大笑,说道:“找死的来了。” 他整理好盔甲,跨上战马,拿起踹牌,径直来到关前,吩咐士兵放炮开关。“轰隆” 一声巨响,城门打开,铁雷银牙威风凛凛地冲出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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