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说薛仁贵忙忙碌碌地出去买东西。再说说王茂生,薛仁贵不在,他少了个人吃饭,日子倒是轻松了几天。这一天,王茂生卖完小菜回来,路过丁山脚下的破窑,不经意间抬头往窑里一看,只见里面有两个妇人。他心里犯起了嘀咕:“这破窑是薛兄弟住的地方,怎么会有两个女人在里面?” 他正站在窑前犹豫不定,忽然看见薛仁贵买了许多小菜、鱼肉回来。王茂生说:“兄弟,你从柳家庄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来我家,先在这儿忙乎上了?这窑里的两位是谁啊?” 薛礼说:“哥哥,你先把担子放下,到里面来,我慢慢跟你说。” 王茂生连忙放下担子,走进破窑。薛仁贵把米、肉等东西放下,对小姐说:“小姐,这位是我的结拜哥哥,叫王茂生,是我的大恩人,你过来见个礼。” 王茂生没什么文化,只能作了两个揖。薛仁贵把小姐赐红衣的事儿,前前后后、详详细细地跟王茂生说了一遍。王茂生听了,不禁大喜,说:“这么说来,这就是我弟妹了。兄弟,你的好运来了,福星高照啊。今天可是个好日子,不如今晚就成亲吧。” 薛仁贵说:“哥哥,这可不行!这破窑里什么都没有,怎么成亲啊?” 王茂生说:“这有什么难的,我去弄条椅凳、被褥、家伙什儿来。你嫂嫂来当喜嫔,我来主持婚礼,怎么样?” 乳母说:“这样也行。这儿有二两银子,麻烦你拿去置办东西。” 王茂生接过银子,走出窑门说:“兄弟,我先回去跟你嫂嫂说一声。” 薛仁贵说:“那太好了。” 于是,他在窑里忙忙碌碌地准备起来。
且说王茂生挑着担子,一路上兴高采烈,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一进家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将薛仁贵的事儿,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给妻子毛氏听。毛氏听后,也十分高兴,说道:“既然有这等好事,我先去破窑那边,你赶紧到街上去买些急需的东西回来。” 王茂生应道:“我知道了。” 夫妻二人随即出了家门,毛氏径直朝着破窑走去。
到了破窑,薛仁贵赶忙上前拜见嫂嫂,小姐和乳母也与毛氏见了礼。毛氏平日里做卖婆,对于操办喜嫔之事颇为在行。她立刻着手为姑娘开面,把各项事情料理得妥妥当当。这时,王茂生也回来了,他买了一幅被褥铺盖、一套男式衣服、一个马桶,帮着把床铺好。随后,他又回到家中,搬来一些条桌、椅凳、饭盏、筷子等物件。王茂生对薛仁贵说:“兄弟,为兄没什么贵重礼物相贺,这一两白银,你拿去置办几样合心意的酒菜,晚上吃顿好的,也算是庆祝花烛之喜。” 薛仁贵感激地说:“又让哥哥费心了。” 接过银子,便去采买东西。王茂生忙得不可开交,又是挑水淘米,乳母则在一旁烧煮鱼肉。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薛仁贵换上新衣,毛氏搀扶着小姐,王茂生在一旁帮忙,薛仁贵和小姐对着天地虔诚参拜,夫妻二人也行过了交拜之礼,就像寻常人家娶亲一样,热热闹闹地成了亲。王茂生摆好一张桌子,放上四样菜肴,说道:“兄弟,快坐下,为兄敬你一大杯。” 薛仁贵连忙推辞:“不用哥哥这么麻烦,我自己会喝。” 王茂生敬了一杯酒,接着对妻子说:“娘子,咱们回去吧。兄弟,你慢慢喝几杯,为兄明天再来看你。” 薛仁贵挽留道:“哥哥,别这么见外,再坐坐,等我吃完这顿花烛酒,还得陪哥哥嫂嫂喝杯喜酒呢。” 王茂生笑道:“兄弟,不用这么客气,你自个儿好好享受这花烛夜吧。” 说完,王茂生夫妻便走出窑门,回家去了。
薛仁贵喝完花烛酒,乳母也吃过了晚饭,众人便准备休息。顾妈妈在地上用稻草铺了个地铺,分了条褥子当作被子,薛仁贵有了温暖的家,再也不用受冻挨饿。这一夜,夫妻二人恩恩爱爱,其中的甜蜜自不必多说。
第二天一大早,王茂生夫妻就赶来问候,喝过茶后才离开。自那以后,薛仁贵时来运转,有了妻子,手头又有三百两银子,日子过得颇为安稳。三个人每天差不多要吃掉二斗米。时光飞逝,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银子也渐渐少了起来。柳金花对丈夫说:“官人,你这么能吃,就算是金山也会被吃空的。如今咱们得想办法做点事,挣点钱才好。” 薛仁贵无奈地说:“娘子,这可难办了,我没学过手艺,也不懂生意经,能做什么呢?实在想不出办法。”
此后,薛仁贵整日思索,终于有一天,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他找来一些毛竹,在破窑里用刀制作起一样东西。柳金花好奇地问:“官人,你做这些毛竹玩意儿有什么用?” 薛仁贵解释道:“娘子,你有所不知,如今丁山脚下每天都有雁鹅飞来,我学过射箭,不如做些弓箭,射些雁鹅下来,既能吃,还能拿去卖钱。” 柳金花又说:“官人,你这想法不对。要射雁鹅,得用真弓箭才能射得下来,你用这些竹子做的,又没有箭头,怎么能射中呢?” 薛仁贵笑着说:“娘子,用真弓箭算不得本事,我要射的是开口雁。若把雁鹅射出血来,不算厉害。我用这毛竹弓箭,等雁鹅叫一声,我就射一箭上去,正好射中它下瓣咽喉。这样,雁鹅叫的时候嘴巴张开还没闭上,箭射中了又不疼,嘴巴就合不拢,掉下来就是开口雁了。” 柳金花半信半疑:“官人,真有这样的事?等你射下雁鹅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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