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为证:“天使山河归大唐,东洋番将枉猖狂。征东跨海薛仁贵,保驾功勋万古扬。”
周文和周武接着说道:“我们保举你出仕皇家,做个将领,不知你意下如何?” 薛仁贵听了,心中暗自欢喜,这正合他的心意。但他还是假意推辞道:“二位将军乃是朝廷栋梁,小人不过是一介平民,怎敢冒昧与将军结拜呢?” 周文、周武说道:“你不必推辞,太过谦逊了。这是我们高攀你,何况你本事高强,武艺精湛。我们兄弟向来最喜欢英雄豪杰,对有韬略、精通武艺之人更是敬重,岂会嫌弃你出身平民呢?快摆上香案。” 两旁的小番立刻摆好了香案,薛仁贵见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三人在大堂之上结拜为兄弟,誓言如同同胞兄弟一般,生在一处,死亦同葬。若有谁欺兄灭弟,半路怀有二心,愿遭天雷击打,万箭穿心。他们发下如此重誓后,便开始以兄弟相称。接着,周文、周武吩咐摆宴。小番们很快准备好了酒筵,三人坐下,一边饮酒,一边畅谈。他们谈论兵书、阵法、弓马以及作战之事,薛仁贵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周文和周武听得满心欢喜,不禁拍掌大笑,说道:“兄弟的才能,我们实在比不上,来,再喝一杯。以后我们探讨的日子还长着呢,今晚就让我们尽情畅饮,一醉方休。” 薛仁贵也高兴地应和道:“没错,没错。”
三人猜拳行令,气氛十分热烈。不知不觉到了三更时分,薛仁贵已有几分醉意。周文和周武将他送到西书房休息,而后两人在灯下继续谈论薛仁贵的才能。周武心中始终存疑,他不太相信毛家会有这样厉害的儿子,总觉得薛仁贵可能是大唐的奸细,所以才会有如此本事。周文听了周武的话,也不禁有些将信将疑。这一夜,两人都没入睡,一直坐到四更天。
再看书房中的薛仁贵,他酒醉后醒来,头脑昏昏沉沉,还以为自己在唐营中。此时他口内干渴,便大声喊道:“哪位兄弟,给本帅倒杯茶来。” 这一嗓子喊出去,瞬间惊动了周文和周武,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周武连忙说道:“哥哥,你听到了吧!他既然是毛家的儿子,怎么会自称本帅呢?难道他就是唐朝的元帅?” 周文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兄弟,没错。我看他戟法精妙,之前就听说大唐有个穿白衣服、使用方天戟的小将十分厉害,近来又听闻他执掌了兵权,被敕封为天下都招讨平辽大元帅,名叫薛仁贵。想来他必定就是此人,所以才会口称元帅。”
周武说:“哥哥,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现在就去把他斩了,以免后患。” 周文却摆摆手,说道:“兄弟,此言差矣。我们身为总兵,能与元帅结为兄弟,这可是难得的机缘。况且我们之前还发下了重誓,他难道还会不认我们这个兄弟?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东辽外邦之人,祖籍也是中原,本是山西大隋朝的百姓,只因有些武艺,飘洋过海来到东辽,才被狼主委以重任,镇守摩天岭。其实我们早就想回到中原,在唐朝做个普通百姓,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脱身。如今大唐元帅就在山上,正合我意。我们不如与他商议,一起投顺唐朝,反叛东辽,夺取摩天岭。这样一来,既能立下功劳,二来还能随驾回到中原,说不定还能谋得总兵的爵位,岂不是两全其美?兄弟,你意下如何?”
周武听了,点头说道:“哥哥说得有理。那我们悄悄进去,与他商议此事。” 于是,兄弟二人手持灯火,轻轻推开书房门,说道:“薛元帅,小将给您送茶来了。” 薛仁贵躺在床上,听到声音,连忙坐起身来。一看是周文和周武,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心想:这下事情败露了,我命休矣。他心里一着急,立刻跳下床,抽出宝剑,说道:“二位哥哥,小弟毛二正在此安睡,不知哥哥进来有何事要说?”
周文和周武见状,连忙跪下说道:“元帅不必隐瞒,我们全都知晓了。帅爷并非毛家之子,而是大唐平辽元帅薛仁贵,为了夺取摩天岭,才冒名上山的。” 薛仁贵强装镇定,说道:“二位哥哥切莫乱说,小弟真的是毛家之子,承蒙二位哥哥抬爱,与我结拜为兄弟,怎么会是什么大唐元帅呢?” 周文说道:“我看你武艺精通,戟法高超,方才又听到你自称元帅,怎么还能否认呢?如果元帅真的是唐邦之将,我们兄弟二人也并非东辽本地人。我们原本是中原山西太原府的百姓,后来飘洋过海,流落至此。狼主让我们担任总兵,镇守摩天岭。其实我们早就心向中国,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脱身。如今元帅既然是唐朝之将,我们兄弟情愿投降唐邦,在元帅麾下听令,一同夺取东辽之地,然后班师回到家乡,了却我们的心愿。还望帅爷如实相告。”
薛仁贵听他们有投降之意,料想也瞒不下去了,只得开口说道:“二位哥哥请起。本帅与你们如今已经结拜为生死兄弟,理应患难与共,绝无异心。难得二位哥哥愿意投降唐朝,我也不再隐瞒。本帅确实是大唐朝的薛仁贵,承蒙圣恩,被加封招讨大元帅。食君之禄,理当报君之恩,因此率领十万大军,千员骁将,奉旨前来夺取摩天岭。如今大军就驻扎在山下,只是这山又高又大,实在难以攻破。于是本帅外出散步解闷,偶然遇到毛子贞送弓上山,便将计就计,冒名上山。没想到二位哥哥慧眼如炬,识破了我的身份。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一起反叛摩天岭,帮助本帅立功。等回到中原出仕,必定能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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