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薛仁贵正在大发雷霆,说道:“这些狗官,昨天已经把礼单退回去了,今天又送来,简直混账,该斩该打!” 传宣官吓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程咬金问道:“平辽王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薛仁贵说:“老柱国有所不知,昨天寒族的人来送礼,想认我这个王爷。我已经把礼单退回去了,不想认他们这些势利小人。今天他们又来纠缠,您说可恼不可恼。” 程咬金劝道:“世态炎凉,这也是常有的事。如今你做了王位,要是不认族中之人,难免让人觉得你气量小。” 薛仁贵说:“他们都是无情无义之辈,王恩哥送来两坛水,我都喝了三碗,这些人实在可恶,一定要严惩。” 王茂生连忙跪下说道:“使不得,这样会让人说兄弟你不近人情,做了藩王就欺负亲族。这礼还是收下吧。” 薛仁贵赶忙扶起王茂生,说道:“既然老千岁和哥哥都这么说,那就吩咐把礼物全收了,替我多多拜谢各位老爷,改日我再亲自道谢。” 传宣官领命,传出话去。薛氏合族众人见礼物被收下,都欢欢喜喜地回家了。其实,薛仁贵心里明白,这是程咬金和王茂生在中间周旋,他也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这些事暂且不表。
王茂生做了辕门都总管后,身着冠带,荣耀无比。那些大小文武官员,哪个敢不奉承他,个个都尊称他为王老爷。薛仁贵对他也是言听计从,文武官员要见薛仁贵,都得先打通王茂生的关节,才能进见。王茂生借此机会,足足捞了几万两银子。后来,程咬金督造王府的工程完工,准备回朝复命。薛仁贵送给他三千两程仪,还设酒为他送行。次日清晨,薛仁贵送出十里长亭,文武百官也都送出境外。程咬金满载而归,一路上风光无限,朝着长安而去,这其中的种种,暂且不表。
且说风火山樊家庄的樊洪海员外,一日对夫人潘氏说道:“咱们俩年纪都大了,膝下没有儿子,只生了个女儿叫绣花。十三年前,女儿被风火山的强盗强行掳去,多亏薛仁贵出手,擒住了三个强盗,救了女儿。当时我就把绣花许配给了他,因他急着投军,便以五色鸾带作为定情信物。可他这一去,许久都没有音信。我本想给女儿另寻一门亲事,好让她日后有个依靠。但女儿发誓绝不改嫁,一心守着薛礼,我们也强求不得。若不是薛仁贵相救,女儿恐怕早已失身于强盗,没有好下场,所以她才忍耐至今。只是咱们老了,以后无人养老送终。这几天,我听周围的人三三两两地传言,说薛仁贵跨海征东,在海滩救了皇上,立下大功,平定了东辽,如今班师回朝,被封为山西全省的平辽王。他上管军,下管民,文武官员都受他节制,拥有先斩后奏之权。手下还统领着十万雄兵,镇守绛州。前一程千岁到他家中,接走了护国夫人,难道他就把我女儿给忘了不成?”
潘氏夫人听了,十分惊喜,问道:“这话是真的吗?” 员外说:“我一开始也不信,就派人到绛州去打听,结果句句属实。本指望他能来接女儿去上任,可都过了半个多月了,也没见他派人来,这是为何呢?” 夫人说:“员外,你可别犯傻了。前年薛礼就说过他有妻子,你当时跟他说,女儿愿做偏房,所以才用鸾带定下了亲事。咱们就女儿这一个嫡亲血脉,咱俩这两把老骨头,日后还得靠她埋葬。女儿做了王府的偏房,也不算辱没了咱们。你别固执己见,非得等他来接。绛州路途又不远,咱们备好嫁妆,亲自把女儿送到王府,他见了那五色鸾带,难道还能不收留?”
员外听了,点头说道:“你这话在理。” 于是吩咐庄客们准备好嫁妆,雇了大船,又把这事告知了女儿。绣花听闻,心中大喜,连忙精心打扮起来。这一打扮,更显得她天姿国色,犹如月宫中的嫦娥下凡。打扮妥当后,员外取出那五色鸾带,带着夫人和女儿上了船,一路朝着绛州而去。到了绛州,船停泊在码头,他们在馆驿安顿下来,并扯起一面旗,上面写着 “王府家眷” 四个字。
府县的官员得知后,赶忙前来迎接。员外跟他们说起事情的缘由,府县官们听了,对员外极为奉承。随后,众人一同来到王府辕门。只见辕门处弓上弦、刀出鞘,两面大黄旗高高飘扬,上面写着 “平辽王” 三个大字,还有许多官员在来来往往。员外见此阵仗,心中不禁害怕起来,不敢贸然上前。府县官见状,说道:“您先到奏事房中坐坐,我们去禀报都总管王老爷,之后再来请您去见王爷。您把那五色鸾带交给我们,我们拿去给王老爷看。” 员外便把鸾带交给了府县官。
府县官拿着鸾带,急忙来到总管房,向王茂生禀明情况:“樊家庄的樊洪海员外,多年前有个女儿叫绣花,曾与千岁爷有过婚姻之约,现有五色鸾带为证。如今他亲自把女儿送来了,不知此事是否属实。我们不敢擅自做主,特来请总管老爷转达千岁爷。” 王茂生听后,说道:“二位请回,我这就去见千岁爷。” 府县官拱手告辞,回去回复员外,暂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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