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晏羽的默认后,回到西乡的晏承功。
便带着他的第四小旗,直奔西乡集镇旁的冷飞庭家。
西乡冷飞庭冷员外,秀才功名。
整个西乡的赋税缴纳,都由冷飞庭协助。
每逢夏秋交田赋的场所,都设在冷府门口。
踢壶漏出来的粮食,也是冷府家丁收集,搬回府里。
虽传言说,是为差役们收集的。
可是!
在西乡人民心中,冷飞庭就是为祸西乡,最大的地痞流氓。
西乡人民。
想卖些粮食,换着布匹粗盐,也必须得找冷飞庭家。
否则!
来年纳赋,非得多交几斗。
晏承功的两个小队,将冷府团团围住。
“反了!一些泥腿子,竟然敢包围士绅的家,这还有王法吗?还有规矩吗?”
冷飞庭不知道这群泥腿子,刚杀进宁州城归来。
还宰了宁州同知和通判满门。
再加上个月,强买噪水河岸良田的事。
冷飞庭在府中堂屋来回踱步。
口里诉说着自己的愤怒。
“拿上棍棒,跟我出去看看,看看这些泥腿子想干嘛?是不是想造反?”
冷飞庭对着几个家丁说完,便带着12个家丁长工出门。
虽说外面泥腿子人多,手长还有长枪。
但冷飞庭确信。
在大明的律法规则下,还没有哪个泥腿子,敢对士绅出手。
更何况西乡。
是他冷飞庭的一亩三分地,还容不得这群泥腿子放肆。
“你们想干嘛?想造反吗?”
冷飞庭气冲冲走出大门,向为首之人高声质问道。
“我西乡人民军,看上你这宅子了,开个价吧!”
想起以前高高在上的冷员外。
晏承功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
买宅子?
这让冷飞庭回想到,上个月强买噪水河岸良田的事。
虽说是强行要买,还带过来几十“打手”过来助阵。
但冷飞庭报出了2倍的价格,这群泥腿子也没还价。
这冷府宅子虽然是祖宅。
但新盖一座,也不过1000来两。
气愤归气愤。
有钱不挣就是天理难容了。
“好啊!这是我冷家发旺祖宅,1万两,你们买得起吗?”
晏承功可不是义叔公,更不是晏羽。
没他们那多深谋远虑,也不懂得还价。
“啪!”
100两银子,往冷飞庭身前一丢。
“就100两,拿着银子滚蛋!”
“庶子,你敢侮辱我,是想造反吗?”
之前受冷飞庭欺凌、辱骂也就罢了!
现在自己是人民军军官。
而且这冷飞庭,还是人民军要打倒的对象。
居然还敢骂自己。
“老子就是要造反!”
晏承功说完,便拿过身旁战友的燧发枪。
“砰!”
一颗子弹直飞向冷飞庭额头。
几步的距离。
子弹冲击力太大。
冷飞庭的脑袋,瞬间开花。
红色的液体,白色的浓稠物,飞溅开来。
“啊!”
依靠着冷飞庭。
平时在西乡耀武扬威的家丁们,身上沾染了红白之物。
伴随着家丁长工们,一声声尖叫,四散逃窜。
“限你们一个时辰之内,收拾家当,离开这宅子,否则格杀勿论。”
晏承功踹开冷府大门,对着里面高喊一声,就头也不回,离开了冷府。
冷府中的家眷。
听到“砰”的一声后,就吓得瑟瑟发抖。
“爹!”
冷飞庭长子,冷潇湘。
到府外观看情况时。
发现被爆头的父亲,倒在了血泊中。
若不是熟悉的衣物。
冷潇湘都不敢相信,那面容模糊之人,竟是自己的父亲。
不远处还有一伙人,手持武器。
在太阳底下闲聊。
纵然悲痛欲绝。
恨不得将这群人千刀万剐。
但身为童生的冷潇湘,选择了理智。
将父亲的尸体收殓好。
带着家人,收拾细软钱财,往月塘村老宅归去。
把家人简单安置后。
冷潇湘便往宁州城而去,他要是去宁州城申冤。
祈求州衙老爷们,为父亲报仇。
让这群山野愚夫们,血债血偿。
只是!
宁州城已紧闭。
从周边乡民得知,几天前,一伙山匪袭击州城。
既然官府暂时不能给父亲报仇,那就去找族老们帮忙。
西乡冷氏。
是西乡第一大姓氏,拥有两千多族人,分布在十几个村落。
冷飞庭作为冷氏族长。
平时在田地租赁和赋税上,相对于其他人,对冷氏族人也颇有照顾。
为了多拉些族人。
冷潇湘还承诺,凡事是愿意去帮忙的族人,每人可分得100文的报酬。
为了100文的报酬。
300多冷氏青壮,扛着锄头。
浩浩荡荡往西乡集镇的冷府汇聚。
这里面就有,第六小旗旗长,冷清风的小叔。
300多冷氏族人,堵在冷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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