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田不大,在一群妇人们的摘取之下,天边飞起晚霞之时,便已尽数收完。
姜远看着那几个大麻袋,估摸了一下,总产量应该不足六十斤,除了种子与损耗之后,能有个五十斤就不错了。
姜远对这几十斤棉花很满意,毕竟这块田不大,五十斤棉花能打五床大被子了。
晚上回到侯府后,姜远又被灌了半壶好酒,早早的便也歇息了。
鹤留湾的牛果然是耐用的,牛栏差点都被拆了去,一间牛栏三头牛,不打架才是怪事,牛嚎了一夜,听起来悲惨至极。
次日一早,姜远打着哈欠蹲在池塘边的柳树下刷牙,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如今丰邑侯府与梁国公府、镇国公府都已普及了牙刷,沈有三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姜远家有点啥好东西,都被他弄了去。
牙刷这东西在沈有三的推广下,也渐渐开始普及开来。
由于牙刷这东西实是太过简单,别人想要仿制十分容易。
沈有三却别出心裁,让人制成的牙刷根本不卖,而是当成赠品,又弄了个账本记账,谁谁去他店里花销了多少银子,到达一定的数额后,就送几把牙刷。
姜远刚听得这消息时,惊得目瞪口呆,暗叹沈有三真他娘的是个奇才。
甚至怀疑沈有三这狗东西,也与他一般是从哪个角落里穿越过来的。
姜远一边刷牙一边想着这事,越想越不是味,钱都让沈有三搞走了,他这么大一个侯府,还吃个屁。
姜远连忙喊了一声:“小茹。”
小茹正在房间里让丫鬟伺候着梳头,听得姜远的叫声,连忙奔出房门来,却只觉双膝软绵绵的,差点摔倒。
姜远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很是关心:“茹儿没事吧。”
小茹脸色绯红:“妾身没事,夫君唤我何事?”
姜远将小茹扶到柳树下的石凳上坐下,这才道:“我是想说,以后沈有三那狗东西,再来咱家掏东西,不管是什么,咱们都得与他五五分账,最低也要七三开,好处不能让他全占了,防火防盗防有三。”
小茹闻言掩了嘴轻笑道:“妾身不傻,他许多的生意,咱家都有股在内的,咱家的钱,岂能便宜了他。”
姜远闻言在小茹脸上狠亲一口:“好媳妇,我还以为你没留一手呢。”
小茹柔笑道:“夫君将侯府的钱粮给妾身管着,妾身怎敢怠慢。”
姜远这才放了心,看着一脸疲惫的小茹,心疼的说道:“你怎么不多睡一会,这么早起来干嘛,腿软了吧。”
小茹想起昨夜之事来,脸红如血,将头埋在姜远怀里不敢抬头。
姜远哈哈一笑,也不再打趣她,问道:“芷儿快临盆了,有些贪睡,一会让人送些吃食去她房中,我要进宫一趟,家中诸事,你与师妹操持。”
小茹点点头:“夫君放心,妾身会照顾好姐姐的。”
姜远与小茹在柳树下耳鬓厮磨,说了些贴心话,姜远这才准备出府。
刚站起身来,就见得一身紧束短打的黎秋梧一只手提着障刀,另一只手正把火枪往怀里揣。
姜远疑问道:“师妹,你做甚去?”
黎秋梧将胸一挺:“自然是陪夫君进京。”
姜远连忙将黎秋梧推进屋中:“你去做甚,守着家就行。”
黎秋梧哼道:“有人想对夫君不利,梧儿岂可坐视,我保护夫君,非去不可!”
姜远见黎秋梧这般强硬,若不让她跟着肯定惹她不高兴,只得道:“你不累?”
黎秋梧咯咯笑道:“夫君都不累,妾身如何会累。”
姜远满头黑线,昨天下午去地里摘棉花,黎秋梧定是被那些妇人教坏了。
姜远带着黎秋梧与文益收等人,刚进得燕安城中,就见大理寺与刑部的告示贴得到处都是,每张告示前都站满了人。
姜远下得马车凑近了一看,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凡上了告示的人,无一不是被判了斩立决。
“快去城东菜市口,今儿要砍得是礼部的车员外郎!”
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大声呼喊起来,告示前的百姓们闻言却没有几人动弹。
这半个月里,天天都有朝官被砍头,百姓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同时,燕安城中谣言四起,言称姜守业独霸朝纲擅杀朝臣,置皇权于不顾了。
不过这些谣言没有起到多大的用处,人是姜守业抓的,审讯的是大理寺,拉人出来砍头的是刑部。
每砍一个朝官的脑袋,刑部都会列出被砍头之人的一大堆罪状,例如欺压百姓,强夺他人田产,贪墨成性等罪名。
大周的百姓本就生活困苦,对贪官污吏可谓深恶痛绝,这种恶官杀得再多也不算多,反而还拍手称快。
姜守业在燕安百官的眼中如同厉鬼,人人见而避之,但在民间的口碑却直线上升。
曾经姜守业被骂成求和的软骨头,如今也没什么百姓骂了,不管他对北突与党西的态度如何。
只要北突人与党西人没有马踏燕安,百姓们就觉得北突人与党西人,距他们还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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