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中自然没有专门的刑房,不过这难不倒左川,立功心切的他命人找了块空地支了顶帐篷,几根圆木一钉便成了个简易的刑架。
刑架虽然简陋,可该有的东西却一样不缺,譬如受刑之人。
景桓很荣幸的成为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开荒者,当真荣幸之至。
这位一心投诚的景五爷,此刻全身上下被扒个精光,整个人大字型被铁索牢牢的固定在上面,已经整整被刑讯了四个时辰。
左川将烧断刀在其眼前晃了晃,火红的刀身燎的景桓不住颤抖,狞笑道:“五当家,吉王藏的兵在哪?”
景桓浑身鲜血淋漓挂在架行,活像一条刚开了膛的活鱼,闻言不禁血泪齐出。
“我是真心投奔呀,不知道了,真不知道了,我是阎王寨的啊啊啊”
一阵烤肉的香味传来,景桓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左川下意识的耸了耸鼻子,将没有温度的断刀插入炭盆,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肩膀,冷哼一声:“哼,又晕了,真是个废物”
“哗啦”一瓢凉水浇下,景桓刚刚醒转就听见那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阎王寨秘库里,都有什么?”
景桓整个人都快疯了了,这问题已经是第四遍还是第五遍了?
他如今肠子都悔青了,早知投降是这个待遇,他宁可战死也不投降!
“大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呀”
“哼,冥顽不灵”
左川满脸狞笑的抄起长剑,唰唰两剑便在景桓肩头削下两片肉,疼的景桓嗷嗷直学狗叫。
就在这时大帐外脚步声传来,左川扭头一看,就见陈牧和吴锦二人联袂而来。
景桓立刻仿佛见到救星一般,整个人在刑架上这顿扑腾。
“大人救我,大人救我呀,我真心投奔官军啊”
“啪啪”
左川太后两巴掌把景桓的求饶扇了回去,躬身行礼道:“卑职参见厂公!”
他眼里只有吴锦,至于某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县令,根本没放在眼中,仅仅点头致意在他心里都算给面子了。
诶,这么没眼力见,你不死谁死?
“嗯”吴锦冷冷的看眼挂着的景桓,满帐的血腥气令他忍不住眉头紧皱:“审的怎么样,可招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左川连忙走到桌案前拿过几张纸,双手递给吴锦:“厂公请过目”
吴锦接过根本没看,转手就递给了陈牧:“你看看可有能用的?”
在左川不解的目光中,陈牧翻动了两下供状,摇头轻笑道:“都是掌握的信息,没什么用”
“左千户借剑一用”
左川还没从骇然中缓过神来,下意识的看了眼吴锦才缓缓递出长剑。
陈牧接过长剑单指轻弹便是一阵龙吟之声,不由得赞叹道:“好剑,好剑”
“你要做什么?”
陈牧没回话而是迈步走向景桓,将左川的铁剑轻轻点在其咽喉:“景桓,本官再问你一次,可有其他口供?”
景桓人都崩溃了,这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不应该封官许愿么?
“大...大人,真没了”
“我知道的都说了,真心投奔大人纳”
“诶”
陈牧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抹惋惜之色,转手将长剑扔给左川淡淡道:“杀了吧”
左川那能听他的么,立刻扭头看向吴锦,见其再次微微点头这迈步走向景桓。
景桓吓的都快没脉了,在刑架上奋力挣扎,不断的哀求:“大人饶命啊”
“我真心弃暗投明啊”
“知道我的我都说了,大人要饶命”
他想不明白,自己诚心投靠官军,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
左川没给他继续后悔的机会,与陈牧错身而过后便抬手一剑封喉。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角。
景桓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满眼都是不解、愤怒与怨恨之色,堂堂阎王寨号称智囊的五当家,即将死不瞑目。
陈牧仁义之名天下无双,自然不会让此等事情发生。
就在左川一剑封喉转身之际,陈牧口中突然惊疑道:“咦,左千户这剑?”
说着话顺势托起他持剑的右手,满脸的赞叹:“杀人不沾血,好剑好剑呀”
左川眉头一皱,心中万分不悦:这是什么人呢,你看剑就看剑,抓我干什么。
再说你一个文弱书生,懂个球的剑。
这就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陈牧这一抓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普通书生该有的速度么?
他再也没机会反应了!
陈牧一手扣住他手臂,一手抽出一根银针刺向他肋下的同时,北冥神功陡然运转!
左川就觉得浑身一颤,性命交修的内力瞬间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长剑陡然落地。
“不好!他们要杀我”
到底是闯荡江湖多年老手,刹那间就反应了过来,奋力抽回右手的同时,忍着浑身剧痛抬起左后手便拍了过来。
“给我撒手!”
“做梦”
陈牧那根银针只是虚晃给吴锦看的,在他左手拍过了之时也抬手迎了上去,再次一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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