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压岁钱,你什么脑回路?”
李华麟咀嚼着鱼片,忽觉李华舒说的好有道理哈,
如果按照大伯一百岁高龄来算,那他的儿子最起码七十五岁起步,比爸妈岁数都高。
往下排,可能他大哥的儿子,都要五六十岁了,跟老爸岁数差不多大!
自己是家中最小的儿子,如果按照乡下那种七大姑八大姨的辈分去排,
真的可能会出现一群老头老太太,管他叫叔叔伯伯的情况!
搓了搓牙花子,李华麟拿过包裹打开,想看看赵雅琴都给他装了些什么,死沉。
打开一看,热水袋,花布,手电筒,绿胶鞋,懒汉棉鞋,劳保手套...全都是新的,这明显不是给他准备的!
“哥,咱妈是把家给你背上了吗?”
李华舒望着包裹里的东西,脸蛋皱巴巴的,这北方的冬天能冻死个人,
她晚上都要靠着火炉睡觉,老妈也没说给她个热水袋暖身子啊!
可这包裹里竟然有三个热水袋,都是新的,就连绿胶鞋,懒汉棉鞋,劳保手套也都是新的!
她盯着自己即将要露脚趾的棉布鞋,很想抢过懒汉棉鞋比一比脚的大小,被李华麟一瞪,顿时委屈扒拉。
“这些应该是爸给大伯准备的,以咱家的情况,一时半会还真攒不下这么多东西,证明爸,还是惦记大伯的!”
李华麟将包裹系牢,靠在了椅背上滋溜着橘子水,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陷入了失神。
李华舒眨了眨眼,学着李华麟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到桌上未吃完的东西,继续风卷残云。
八个小时的时间,就在吃,吃,吃,吃的磨蹭中度过了。
没了车厢里旅客们的吵闹,李华麟还抽空写了一会书,
李华舒则自顾自的翻花绳,还拉着休息的乘务员一起玩,将几名乘务员哄得眉开眼笑。
“尊敬的旅客们,林市到了,请拿好行李有序下车,不要争抢,不要打闹!”
天已黑,火车缓缓靠站,李华舒趴在窗户边,望着站台上拥挤的旅客,望向李华麟:
“哥,大伯家在哪啊,我们直接去吗?”
李华麟抬头看了看钟表,已经七点多了,他不确定这个时候还有没有客车去周家镇,便摇了摇头:
“怕是这个点没汽车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对付一宿。”
李华麟背起了包,用绳子把自己和李华麟的手腕拴在一起,拉着她的手来到餐车门口,随时等待下车。
“哥,我们没介绍信,招待所不让住吧?”
李华舒望着手腕上的死扣,觉得刺挠,使劲挠着,知道这是老哥怕自己走丢,只能忍耐着。
“没事,老乘警在林市有熟人,是车站招待所的主管,他已经打过电话了,那边允许我们临时住一宿,可以不用介绍信。”
火车车门打开,旅客们一拥而下,李华麟和李华舒也被挤了下来,顿觉冷风扑面,冻了一个哆嗦。
打量着雪花纷飞,李华麟替李华舒紧了紧夹袄,目光在站台上打量着,拉着她的手,跟着旅客大部队,出了林市火车站。
“哥,你说的那个招待所在哪啊,我好冷!”
出了站台,李华舒打量着左右的人群,不断跺着脚,揉搓着小手,对着手心吹哈气,将棉帽子完全遮盖耳朵。
风雪越来越大了,李华麟取出便签纸,按照特别简化的地形图,带着李华舒找到了一家招待所,红星招待所。
“哥,是这里吗?”
李华麟点了点头,推开了门,带着李华舒走进招待所。
进了屋,李华麟来到休息室的窗户前,打量着墙上的房间定价,遂敲了敲窗户,
窗户打开,一名中年女子上下打量着李华麟和李华舒。
“同志你好,我是周叔介绍的,她说你这里可以让我们暂住一宿。”
“哦,李华麟和李华舒是吧?”
女人推门出了休息室,递过登记簿,笑道:
“老周之前给我打过电话了,我给你们安排了最里面的屋,不用介绍信,但这个登记和住宿费还是要有的。”
李华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便在登记簿上写下二人的名字,并递过五块钱,接过房间钥匙。
按照主管的指引方向,带着李华舒来到走廊角落处,打开门,摸了摸墙边的电线,找到了电灯开关。
屋内大概有十五六平的空间,布局简朴,有两个单人床,有沙发,有茶桌,很干净。
李华舒抚摸着床垫,一屁股坐了上去,还压了压,顿时喜笑颜开:“哥,这床好软啊!”
李华麟拿过暖水瓶,对着李华麟叮嘱道:“我去打水,你老实点。”
“哦。”李华舒嘟嘟着嘴,注视着李华麟离去,立马化身刘姥姥,在屋里摸来摸去,看啥都新鲜。
走廊上贴有指向标志,李华麟按着箭头提示,找到了开水房,这里正有一名工人在烧锅炉。
他见水房来人了,便放下铲子休息,抹了抹脸上的黑灰,指着一旁的水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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