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栋的金銮殿内,鎏金香炉中龙涎香袅袅升腾,那馥郁的香气与烛火的微光相互交织,缭绕在雕着五爪金龙的朱漆大柱之间。相国白景鸿与左丞相苏晟翼就赈灾款项一事争得面红耳赤,两人身旁的官员们分成壁垒分明的两派,各自据理力争,激烈的争论声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在殿内回荡。就在局势陷入僵持不下的僵局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一名侍卫身着被汗水浸透的玄色劲装,发丝凌乱,神色慌张地捧着一封用火漆密封的加急密报,像一阵裹挟着危机的狂风,“呼”地闯入了朝堂。
刹那间,原本喧闹如集市的朝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按下了静音键,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如聚光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那封决定国家命运的密报上。皇帝高坐在九龙金漆龙椅之上,龙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龙袍上金线绣就的巨龙仿佛要腾空而起,彰显着无上的威严。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接过密报,展开的瞬间,原本平和如湖面的面容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龙目之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芒,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降了下来。
“边境急报!敌国趁朝堂内乱,集结三十万重兵于我边境,意图侵犯!众爱卿,如今边关告急,事关社稷安危,诸位对边关御敌有何建议?”皇帝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旷的大殿内久久回荡,余音绕梁。
一瞬间,朝堂像炸开了锅。苏晟翼身旁的礼部侍郎周明远,双手挥舞着衣袖,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斗鸡,尖着嗓子叫嚷:“这定是白相国赈灾不力,引得朝堂动荡,才给了敌国可乘之机!若不是赈灾款项迟迟不到位,百姓也不会人心惶惶,敌国又怎敢如此嚣张!如今必须听苏丞相的,速派大军出征,方能挽回局面!若再拖延,敌军恐怕就要长驱直入,踏平我朝了!”
此言一出,白景鸿一派的官员们顿时群情激愤。户部尚书陈正风向前跨出一大步,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反驳道:“周侍郎,你莫要血口喷人!赈灾之事,白相国殚精竭虑,日夜操劳。从物资调配到款项发放,哪一个环节不是亲力亲为?为了确保每一文钱都用在刀刃上,白相国熬了多少个通宵!这与边境危机何干?倒是苏丞相,此刻急于出兵,背后怕是另有图谋!如此仓促出兵,若中了敌军圈套,谁来承担这亡国之责?到时候,你我都将成为千古罪人!”
苏晟翼闻言,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猛地向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白景鸿的脸上,怒吼道:“白景鸿!你若有御敌之能,为何至今拿不出可行之策,只会在这里拖延时间!难道要等敌军兵临城下,你才肯行动?难不成你暗中与敌国勾结,故意要陷我朝于万劫不复之地?”
白景鸿被这无端指责气得浑身发抖,他上前半步,胸膛剧烈起伏,声音震得大殿嗡嗡作响:“苏晟翼!你空有一张利嘴,却无半点谋略!二十万大军贸然出征,粮草补给如何保障?边境地形复杂,敌军又诡计多端,一旦陷入敌军圈套,谁来承担亡国之责!到时候,你能承担得起这千古骂名吗?你口口声声说我延误战机,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测,想借战事铲除异己!”
这时,右丞相孙鹤鸣,像一只嗅到腐肉的秃鹫,快速出列,一边跺脚一边道:“白相国,如今不是推诿责任的时候!苏丞相心系国家,提出应对之策,你却百般阻挠,到底居心何在!难不成你与敌国暗中勾结,故意延误战机?”
话音刚落,武将出身的镇远大将军林霄“锵”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指向孙鹤鸣:“孙丞相,朝堂之上,岂容你颠倒黑白!我赞同白相国,先派轻骑打探虚实,再做定夺,才是稳妥之策!贸然出兵,只会让将士们白白送死!你若再在这里胡言乱语,动摇军心,休怪我剑下无情!”
孙鹤鸣吓得脸色惨白,连退数步,躲到苏晟翼身后,双手颤抖着指着林霄:“你……你竟敢拔剑相向,这是大逆不道!来人啊,快把这叛贼拿下!”
支持苏晟翼的官员们见状,纷纷跳出来指责林霄。“林将军,你这是抗旨不遵!苏丞相的提议才是为了国家着想!若不速派大军,边境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京城也危在旦夕!”“对,林霄,你手握军权,却在此扰乱朝堂,该当何罪!你是不是想拥兵自重,图谋不轨?我看你与白景鸿是一丘之貉,意图谋反!”
而支持白景鸿的官员们也不甘示弱,纷纷站出来声援。“苏晟翼一派只知争权夺利,全然不顾将士生死!他们的提议分明是将将士们往火坑里推!若听了他们的,我朝将士将死伤惨重,国将不国!”“白相国一心为国,你们却恶意诋毁,良心何在!你们这是在败坏朝堂风气,误国误民!你们才是我朝的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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