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阳县县城旁的村落里…
白生生的尸骨被摞成“无生大生”四个大字…
天上的月照的四个森白大字格外亮堂…
那月光如水般滑。
洒将在阳泽城的城墙上。
为本就森严的关卡添了几分肃杀气。
城门紧闭,守军个个精神紧绷,神情凝重。
夜风微凉,带着初秋的气息。
吹得城门口的灯笼摇曳不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自从城中爆发瘟疫,又有血案频发。
阳泽城便如同一座巨大的牢笼,将恐慌与死亡封锁在内。
子时将至。
守城士兵张弓搭箭,戒备森严。
今日北城守备似得了知府令,命众官兵把守的严些…
远处隐约传来脚步声,守城校尉顾鹏耳朵一动,抬手示意众人噤声。
“何人夜行?止步!”
顾鹏高声喝道,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脚步声停下,随后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在下陈景和,奉郑大人之命,前来开城门。”
顾鹏眉头紧锁,左右看了看身边的士兵,低声道:“郑大人并未传令。”
一道黑影飘然而至,月光下,显出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男子。
那人身着深蓝长袍,气度非凡。
他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枚腰牌,在顾鹏面前晃了晃。
“这是郑大人的令牌,可还认得?”
顾鹏眯眼细看,确是阳泽知府郑明远随身佩戴的令牌,不由心中一惊。
“阁下如何得到郑大人的令牌?”
陈景和笑而不答,只是将令牌往顾鹏手中一递。
“子时一刻,开城门放人入城,事成之后,郑大人自有重赏。”
顾鹏接过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确是真物,不由犹豫起来:“可是…”
“难道你要违抗郑大人的命令?”陈景和声音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寒意。
顾鹏心中挣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既是郑大人之命,下官定然遵从。但城中瘟疫肆虐,阁下入城可要小心。”
陈景和微微一笑:“无妨,我自有准备。”
子时一刻,城北门悄然开启一条缝隙。
一队约莫二十人的队伍鱼贯而入。
他们皆着素衣麻布,头戴斗笠,看似寻常百姓。
却个个迈步无声,气息内敛。
城门在他们身后重新关闭,队伍在领头的那人的带领下,如同一条无形的蛇。
悄然蜿入阳泽城的黑暗中。
待那队人走远,守城校尉才长舒一口气,将城门重新关闭。
他不知道,自己方才放入城中的。
正是大景朝廷明令禁止的邪教——无生教的一坛教众。
月光如水,洒在阳泽城的屋脊上。
勾出一幅静谧的画卷。
然而,这平静的夜色下,却暗藏杀机。
“诸位兄弟,且随我来。”
陈景和轻声说道,带领众人拐入一条僻静的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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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一处偏僻的院落内,陈景和端坐上首,面前跪着刚才进城的二十余人。
烛火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诡异而扭曲。
院中摆放着一个黑色的香案。
上面点着三支漆黑的蜡烛,烛火诡异地呈现出幽绿色的光芒。
陈景和端坐上首,一袭黑衣,面容冷峻。众人跪伏在地,齐声道:“参见香主!”
陈景和微微抬手:“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身,却仍恭敬地低着头。
“香主,我等已按计划入城。”
李福低头禀报。
陈景和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我无生教行事,自来皆讲究个天机玄妙,生死无常。今日我等入了城,正是应了那'无生即是大生'的大道真理。”
众人齐声应和:“无生是大生,大生即无生。”
陈景和环视众人,幽幽地说。
“本坛此次入城,乃是奉坛主之命,完成那未竟之大业。阳泽城将成为我教复兴的起点,诸位都明白自己的任务吧?”
众人齐声应道:“明白!”
陈景和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轻轻摇晃,瓶中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打开后,里面是一满瓶灰白色的粉末,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腥臭。
“此物乃是万树山庄那张家供奉多年的鼠妖之子嗣炮制而成。尔等各取一点,且按计划在城中撒散。待明日张三松唤醒鼠妖,闻到此物,必会来城中作乱。”
一名年轻弟子看着粉末,好奇问道:“香主,这鼠妖当真如传说中那般厉害?”
陈景和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那鼠妖已在万树山庄下盘踞百年,虽无人神智,却凶残异常。昔日张家以活人祭祀,方得安宁。如今张三松欲借此为投名状加入我无生教,自会依约唤醒鼠妖。”
“此乃鼠妖子嗣之骨所炼,闻之则鼠妖暴怒,必会出洞寻源。”
一名老者皱眉道:“香主,若鼠妖入城,恐造成大乱,我等如何收场?”
陈景和冷笑一声。
“收场?城中已有瘟疫,再添鼠祸,官府只会认为是天灾。待城中大乱,我等再出手镇压,不但可获民心,更可借机铲除异己,壮大我无生教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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