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安眉头微皱。
陈景和?他与那人一战之后,虽约定互不干涉,但吴仁安并不完全信任他。
如今他登门,必有所图。
思索片刻,吴仁安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精瘦男子,
手捧一个檀木匣子,神情恭敬。
“吴公子,香主命我送此物与您,并有书信一封。”
那人双手捧上匣子,态度甚是恭谨。
吴仁安接过匣子,微微颔首:“多谢。”
那人退后两步,抱拳行礼,转身离去。
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吴仁安带着匣子回到院中。
月如已在石桌旁备好茶水,正等着他。
“是何人?”
月如好奇问道。
“陈景和的人。”
吴仁安将匣子放在石桌上,轻声道。
月如闻言,眉头微皱。
“那人又欲何为?”
吴仁安不语,缓缓打开匣子。
匣中是一叠文书,最上面是一封火漆封好的信。
吴仁安取出信,小心展开。
“吴师弟:别来无恙?三日前一战,师弟功力大进,实乃可喜可贺。陈某虽败,却甚感欣慰。师弟天资过人,他日必成大器。”
信中陈景和先是一番客套,继而道出来意:
“陈某思来想去,觉得仁安堂已不适师弟居住。
一来地处闹市,不便修炼;二来环境简陋,不利师弟夫妇安居。
恰逢万树山庄易主,陈某斗胆为师弟谋之。今随信附上山庄地契,及城中搜罗的珍贵药材,聊表寸心。”
吴仁安眉头紧锁,将信递给月如。
他取出匣中其余物件,果见一叠地契文书。
月如看罢信件,轻声道:“相公,此人送来地契药材,怕是别有用心。”
吴仁安点头。
“确是如此。且看信中还道了什么。”
他继续阅读,信中陈景和又道:
“师弟修炼《血煞真功》,需人血为引。陈某深知此中艰难,特允诺定期送活人'耗材'至山庄,以供师弟修炼之用。”
吴仁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陈景和此举,表面看是体贴。
信的末尾,还有一段话,更令吴仁安心惊:
“另,关于聚宝坊的'夜叉'与城南的'肉团',陈某有所了解。此二者皆为'诡异'之物,乃师弟修炼邪功所致。
师弟修炼《血煞真功》,日后恐怕也会产生类似异象。
无生教愿定期派人收集此类产物,以供教中研究之用。此乃教中小小要求,望师弟应允。”
吴仁安将信放下,眼中寒芒更盛。
他终于明白陈景和的用意——不仅要将他拉入无生教,还要利用他产生的“诡异”为无生教所用。
“相公,此人心思毒辣。”
月如轻声道,“我们若搬入山庄,岂非任其摆布?”
吴仁安沉思片刻,忽然露出一丝冷笑。
“也罢,既然他要给我们送上门来,我们便收下。反正我们也需一处安身之所。至于他的那些要求…”
月如会意一笑:“相公是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吴仁安淡淡道,“他既有所图,我等又岂会甘愿为其所用?”
月如微微颔首,起身向厨房走去。
“相公且休息片刻,待我做些饭菜来。”
吴仁安点头,目送月如婀娜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后。
他低头再看那信件和地契,心中已有定计。
月如在厨房中忙碌。
锅中传来“滋滋”的声响,香味渐渐弥漫。
吴仁安走到厨房门口,看见月如正在炒菜,锅中的肉块滚动,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娘子在做什么好吃的?”
吴仁安笑问。
月如回眸一笑:“还有些许'耗材'剩余,便做些红烧肉。相公想必饿了。”
吴仁安闻言,不由得想起那些为他突破气海境而献出生命的“耗材”。
那些恶徒的血肉,如今成了他的盘中餐。
本该感到恶心的事,此刻却显得如此自然。
吴仁安知道,自己已经变了,变得与常人不同。
而月如,也在他的影响下,渐渐蜕变。
“娘子真好。”
吴仁安上前,从背后轻轻环抱住月如的腰肢。
月如轻笑:“相公且莫胡闹,当心油溅。”
吴仁安不理会,将头埋在月如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娘子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血香,甚是诱人。”
月如微微一颤,却未推拒。
“相公如此,妾身如何做饭?”
吴仁安这才松开手,笑道:“便依娘子。待饭后,我再好好疼你。”
月如脸上泛起红晕,低头继续炒菜。
不再言语。
“相公,膳食已备。”
月如的声音将吴仁安从思绪中唤回。
转身入内室,一方木桌上摆放着几样精致菜肴。
清蒸鱼、红烧肉、爆炒猪肝,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骨头汤。
尚有一盘青翠的时蔬,清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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