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道闸门缓缓升起,幽绿的汞合金管道在水下蜿蜒,管道表面雕刻的戏文人物栩栩如生。许昭打开防水探照灯,光束扫过管壁时,他的心脏猛地收紧——那些《牡丹亭》唱词里,竟暗藏着用盐晶镶嵌的坐标密码。
"这些管道在传输改造剂。"林晚的检测试剂瞬间变成深紫色,"而且...汞液里混着古代炼丹用的硝石粉。"她的目光扫过戏台残存的楹联,上联"演离合悲欢当代岂无前代事"的"代"字,被人用朱砂描成诡异的莲花状。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皮靴踏碎瓦砾的声响。许昭拽着林晚躲进戏台后台,却见十几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抬着木箱鱼贯而入。那些箱子表面雕刻着《牡丹亭》戏幕,当领队的面具人哼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时,暗河中的汞合金管道突然发出共鸣般的嗡鸣。
林晚举起微型摄像头,将画面实时传回指挥中心。许昭则盯着木箱底部渗出的淡蓝色液体——那正是能改写盐晶特性的改造剂。他摸到腰间的追踪器,正要投掷,戏台藻井突然坍塌,扬起的灰尘中,莲花纹印章重重砸在青砖上,与父亲遗物里的火漆印完美重合。
"他们用百年戏台作中继站,"许昭贴着林晚耳畔低语,"《牡丹亭》的传唱史,就是盐帮罪恶的活化石。"而此刻,古戏台的梁柱在月光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带着横跨时空的秘密,永远沉入暗河深处。
林晚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如潮水般涌来。刑侦支队的数据中心里,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混合着她急促的呼吸声。许昭站在她身后,目光紧锁着不断刷新的盐税数据库界面。
“找到了!”林晚突然按下回车键,屏幕上弹出一长串数据报表。她调出近五年的官盐入库记录,将每月的损耗率曲线用红色标注。那些原本平稳的折线,在特定月份突然陡升,像极了心电图上危险的异常波动。
许昭凑近细看,每个异常数据旁都标注着“自然损耗”的备注。“2022年7月,损耗率从0.3%飙升到15%;2023年11月,整整500吨官盐记为损耗……”他的声音逐渐发冷,“这些数字,和我们之前标注的走私据点活动时间完全吻合。”
林晚咬着下唇,继续深挖数据。当她调出每笔异常记录的签字人名单时,瞳孔骤然收缩。“张成、李卫国、王建军……”她将这些名字输入关联分析系统,“全是周世昌名下企业的高管,有的甚至是他的远房亲戚。”
屏幕上很快生成了一张复杂的关系网络图。周世昌的名字居于中央,辐射出的红线密密麻麻,连接着盐政部门、仓储公司、运输企业。而那些“损耗率异常”的数据节点,恰好处在这些利益链条的交汇处。
“他们用‘损耗’做幌子,”许昭一拳砸在桌面上,“私盐走私进来,就堂而皇之地记为官盐损耗。这样一来,市场上的私盐供应增加,官盐却凭空消失,账目还能做得滴水不漏。”
林晚突然想起在周世昌书房找到的加密账簿。那些用《牡丹亭》批注隐藏的数据,此刻在她脑海中与眼前的报表重叠。“等等,”她调出某个异常月份的详细记录,“这个月的损耗备注里,居然引用了《牡丹亭》的句子——‘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
许昭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暗号!他们用戏文对应不同的走私批次。‘花花草草’说不定指的是夹带改造剂的私盐。”他掏出手机,将这个发现同步给技术科。
就在这时,数据中心的灯光突然闪烁。林晚的电脑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数据库开始自动删除文件。“不好!有人在远程销毁数据!”她疯狂敲击键盘,试图阻止数据流失。许昭则迅速联系网安部门,追踪攻击源头。
千钧一发之际,林晚成功截取了部分关键数据。她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湿透后背:“还好备份系统还在运行,这些证据足够起诉他们了。”
许昭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上面是刚刚保存下来的异常数据截图。每张报表的签字栏里,周世昌亲信的名字如同一把把利刃,直指这个庞大的犯罪网络。“走,”他握紧拳头,“是时候让这些见不得光的数字,在法庭上开口说话了。”
两人冲出数据中心,夜色中,警车的灯光划破黑暗。而此时的周世昌府邸,某个监控屏幕上,显示着刑侦支队大楼的画面。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冷笑一声,关掉屏幕:“不过是些数字游戏罢了。”他转身走向书房,那里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及足以颠覆一切的后手。
第二章:银钱诡局
实验室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林晚将最后一勺盐晶倒入精密天平。电子屏上的数字定格在508克——相较于标准的500克原盐,刚好增加了8%的重量。她抓起烧杯剧烈摇晃,混着细沙的盐粒在玻璃壁上碰撞出细碎声响,却依旧保持着完整的六边形结晶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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