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莽连夜赶到警局,将检测报告摔在桌上:"这个齿轮的铸造工艺至少有三百年历史,但汞合金的配比方式...和我们在实验室调试出的最新数据误差不到0.3%!"他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魏崇戴着鸭舌帽走进古玩城,但在拐角处突然转身,对着摄像头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档案室再次被翻了个底朝天。林夏在民国水利部的旧卷宗里,发现了1942年的绝密调查报告。照片上,日本关东军正在徐州挖掘古墓,带队的军官竟是化名为"青木正雄"的魏氏后人。报告中提到,日军企图利用魏家掌握的"水脉秘术"制造人工洪灾,阻断抗日武装的交通线,最终因技术瓶颈失败。
"他们一直在寻找重启'水龙机关'的方法。"林夏在白板上画出时间轴,"明代的洪灾、民国的日军实验、现在的漕船声波异常...魏家想要的不仅是古代机关术,更是控制整个运河水系的力量。"她调出魏崇的消费记录,发现他近期频繁购买地质勘探设备,交易地点都在黄河故道沿线。
深夜,考古队驻地突然断电。江雪摸着黑打开应急灯,却发现实验室的保险柜已被打开,《河工古法残页》不翼而飞,只留下几滴新鲜的汞合金液体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监控显示,断电期间有个穿白大褂的人堂而皇之地走进实验室,而那人佩戴的工作牌,赫然印着赵莽的名字。
第二天清晨,赵莽的手机关机,实验室的水闸模型也消失不见。林夏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发现了半张老照片——1937年的天津码头,年轻的魏承宗与一位外国学者并肩而立,那人胸前的校徽,竟与赵莽毕业的德国某水利学院一模一样。
运河的波涛依旧拍打着堤岸,而暗处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魏家百年间执着追寻的"水龙机关"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赵莽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漕船深处传来的神秘声波,似乎正在呼唤着某个足以改变历史的时刻。当林夏带着特警队冲向黄河故道的勘探现场时,远处的天际线正泛起诡异的红光,就像三百年前那场毁灭一切的洪灾来临前的预兆。
第五章:暗潮汹涌
深秋的细雨裹着寒气,赵莽将黑色风衣领子竖得老高,贴着魏崇老宅斑驳的青砖墙缓缓移动。这座隐匿在运河畔的三进院落,飞檐斗拱间爬满枯萎的藤蔓,门楣上褪色的"漕运世家"匾额在风中吱呀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显赫。根据林夏提供的情报,魏崇这几日频繁往返于外地,正是潜入调查的绝佳时机。
借助从实验室带来的声波探测仪,赵莽很快找到了书房暗格的机关。当指尖按下某块特殊的青砖,墙壁发出细微的齿轮转动声,暗格里整齐码放着几个檀木匣。最顶层的木匣里,一本包着深蓝色布面的古籍《河防秘录》赫然在目,封皮上的烫金篆字虽已斑驳,却仍透着一股威严。
翻开书页,赵莽的瞳孔骤然收缩。泛黄的宣纸上,工整的蝇头小楷详细记载着如何利用漕船作为中枢,通过特定频率的声波激活十二道水闸,实现"水淹三州,改道黄河"的惊天计划。书中甚至附有精密的计算图纸,标注着各个水闸的开合时序、汞合金液体的配比浓度,以及不同气象条件下的实施预案。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页用朱砂画着一幅现代运河水系图,重点标出了南水北调工程的关键节点。
"原来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重现古代机关术..."赵莽喃喃自语,后背渗出冷汗。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呓语,那个反复念叨的"水龙劫",此刻终于有了清晰的轮廓。就在这时,几张泛黄的照片从书页间滑落,最上面的一张让他呼吸停滞——照片里,年轻的父亲正与一位面容威严的老者激烈争执,背景是1980年代的运河码头,而那位老者,分明是魏崇祖父的模样!
赵莽颤抖着翻开相册,更多尘封的记忆扑面而来。1983年的防汛指挥部合影中,父亲与魏家祖父分坐会议桌两端,中间摊开的正是《河防秘录》的手抄本;1987年的报纸剪报上,一则关于"运河突发神秘洪灾"的报道旁,父亲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事故调查组名单里...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勾勒出一个跨越两代人的惊天阴谋。
就在赵莽专注于照片时,身后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迅速转身,手电筒的光束中,魏崇戴着防毒面具,手持注射器缓缓逼近。"赵教授果然没让我失望。"魏崇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瓮声瓮气,"这本《河防秘录》,我们魏家找了整整七代人。"
赵莽握紧桌上的青铜镇纸,余光瞥见魏崇身后的书柜正在缓缓移动,露出隐藏的密室入口。幽蓝的冷光从密室中透出,隐约可见里面摆放着与实验室相似的水闸模型,以及数十个装满汞合金液体的钢瓶。"1937年,我的祖父试图重启水龙机关,却被你父亲告密,导致计划功亏一篑。"魏崇举起注射器,针尖泛着诡异的紫色,"今天,我要完成祖辈未竟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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