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的边缘,指节微微泛白。
李强的含沙射影像一根细针,刺入他紧绷的神经。他抬起头,眼神露出锋芒,“李助理,你说是我干的,那我想问问,动机呢?”
李强的言辞愈发尖锐:“动机?那自然是你想破坏景小姐和裴哥母亲的见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四房和市长千金的勾当。”
裴烬唇角微扬,笑意未达眼底,声音冷了几分:“成年人说话是要负责的。我妈不过和市长千金喝了几回茶,能有什么勾当?”
李强一时语塞,脸色微变,仍不肯退让:“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心里有数。”
裴烬气的面色泛红:“李强,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已经足够我对你进行诽谤起诉了。”
李强还想再说什么,被景桃打断。
景桃的声线清浅而冷静:“去把那个园丁带过来,我有话要亲自问他。”
李强收敛神色,恭敬地点头:“我这就去。”说完,转身离开。
裴烬坐在椅子上,轻轻松开紧握的手指,指尖微微颤抖,像是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没多少时间,李强就快步回来了,满脸通红,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
景桃抬眼看了看他身后,眉头微挑,“人呢?”
李强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才压低声音,“跳楼死了。”
景桃愣了一下,眼神瞬间凝固,随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木雕小蛇。那条小蛇雕刻得极为精致,蛇身舒展,蛇头微微昂起,仿佛在吐着信子。
裴烬站在一旁,目光扫过那条小蛇,心中略感疑惑。他虽然出身豪门,见过不少珍奇古玩,却看不出这条木雕小蛇的来历。
李强见景桃沉默,继续低声说道:“裴哥正在处理这事,景小姐放心,不会有任何不好的消息传出去。”
景桃没有回应,只是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依旧紧紧攥着那条小蛇,指节微微发白。
裴烬的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对李强的话感到不安。
李强看他这样,阴阳怪气地说道:“某些人做事还真是干脆利落,现在死无对证,某些人放心了吧。”
裴烬的脸色更加难看,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李助理,你不要太过分了。”
景桃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李强,裴舟母亲在哪里?”
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裴舟的母亲即便再不喜欢她,眼下出了这种事,按道理也该露面了。
李强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为难。
裴舟的母亲有间歇性精神病,现在没露面,怕是病症又发作了。但他不好直接说出口,只得委婉地回道:“估计身体欠佳。”
“身体欠佳?”景桃显然不信这个说法。她先前明明看见那个明艳的女人从别墅里出来,笑靥如花,根本不像是来探病的。
李强不说,裴烬自然也不会多嘴。
裴舟母亲有间歇性精神病,被移居东山别墅的事,裴家对外的说法是她为了清净才住在那里。
景桃见两人都不说话,正想打电话给裴舟,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听到一道尖细的声音:“我要见阿恒!我要见阿恒!你们都想和我抢阿恒,你们都是狐狸精!”
声音由远及近,随后便见一位妇人闯进花厅。她头发乱蓬蓬的,睡袍也凌乱不堪。
进入花厅,她谁都没看,直接就冲过来抓着景桃的手臂,声音凄然又冷厉:“你这个狐狸精,你想和我抢阿恒!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滚出去,你滚出去!”
景桃十分无语,心想:你这什么眼神?什么阿恒?她认都不认识。
李强顿时脸色大变,指挥佣人拉开妇人,然而,各个畏手畏脚的,十几号人,硬是没一个敢上前。
最后还是裴烬轻言细语道:“大妈,景小姐不是狐狸精,她是裴少的女朋友。”
不想妇人根本不听,抓着景桃的手愈发用力,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景桃微微蹙眉,她现在已经知道这妇人就是裴舟母亲了,却是不好用力推开她。
就在这时,花厅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先前在门口见过的明艳女人。
那女人看了景桃一眼,话说的很客气:“景小姐,不好意思,阿姨把你认成其他女人了,我这就带阿姨离开。”
然而行动却出工不出力,手里扶着裴舟妈妈,说是带她离开,却更像是帮她继续抓住景桃。
景桃抬眼看向那女人,明目张胆的探究。
李强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恭敬介绍:“这位是市长千金,卫小姐。”随后又转向卫小姐,微微欠身,“这位是景小姐,裴哥的女朋友。”
卫小姐唇角微扬,笑容明艳动人,眼神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原来是景家千金,久闻大名,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大美女。”
“哦。”景桃疏离的应了一声,没打算和她寒暄。她忍着手臂的疼痛,将手机举到眼前,手指正准备按下裴舟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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