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勰说:“大师兄就是死心眼!这些年,我送了多少美女给您,您通通不要。不然,彬彬的弟妹多得这庙里都装不下。”
白时雨哈哈大笑,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心里只有霜霜,容不下其他人。”
贾勰捻捻颌下的山羊胡须,拈酸吃醋:“大师兄,您当年对我姐姐,可没这么好。”
白时雨语塞,猛喝一口美酒,说:“往事休要再提!言归正传,我今日请你们赴宴,只为彬彬前日抢劫客船,带回一位故人之子,我想请你们见一见,叙叙旧。”
两个大汉从东厢房抬来一把椅子放在佛像下,白彬彬的尸体端坐在椅子上。众人尚未从震惊中回神来,就见一位身穿孝服,器宇轩昂的青年,在白飞飞的陪伴下,昂首阔步来到宝殿。火光在他坚毅的脸上跳跃,大殿一片沉寂。
有人惊呼:“父……父帅!”一只酒杯掉落地上,摔得粉碎。
伴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厚重的木门缓慢关上,院落里的划拳喧闹顿时无声。巨大的门闩落下,大雄宝殿唯一的出口被封。
西厢房里,正在大快朵颐的张长弓敏锐感觉到外面变化,他让王李二人去看看情况,遭到断然拒绝。他俩牢记飞飞的话,绝不多管闲事。张长弓无奈,只得自己拖着残腿,慢慢爬到门口,扒着门缝往外看。
“你这个杀千刀的,不要连累我们!”王乙低声怒骂,与李福一起来拖张长弓。两人刚到张长弓脚边,张长弓突然翻身坐起,以手为刃,击打二人脖颈。二人立即晕倒在张长弓身旁。张长弓笑笑,自语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张长弓趴着门缝好奇遥望,冷不防白飞飞突然推门而入,一脚踢晕他,拽着他的伤腿如死狗一样扔进厨房。王乙和李福尚未醒转,被白飞飞抓着脑袋用力互撞,也扔进厨房,生死不明。
白时雨的声音缓缓响起:“各位兄弟,还记得小父帅韩崇靖吗?十五年了,他朝思暮想,期盼能与诸位见上一面。”
席间众人神色各异,有人羞惭,有人恐惧,有人面露杀机,有人悲喜交集。
宋继儒抱拳施礼,朗声说:“各位将军,晚辈这厢有礼了。”
众人脸有愧色,纷纷低头。马肃见他身上孝服,颤声问:“春晖夫人去世了吗?”
昔日,宋婉儿协助夫君韩擒虎治理边疆,对将士们嘘寒问暖,赠衣送药,宛如母亲一般。将士们爱戴她,把她比作春天的阳光,尊称她为春晖夫人。马肃曾经中了突厥人的毒箭而生命垂危,是宋婉儿千方百计请来神医沈梅清大夫,救了他的性命。
白时雨呸呸两声,说:“春晖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佛祖会保佑她长命百岁。小父帅乃是为宋大先生守孝。宋先生上月死于彬彬之手,杀人偿命,彬彬理应赔他一命。”
他举起大觥,高声喧道:“诸位兄弟,你们都是彬彬的长辈,看着他长大,理应多饮一盅,送他最后一程。”
他浊泪滚滚,率先一饮而尽。他的兄弟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的狠人,早看淡生死,拍手称善,纷纷举起酒盅。
白飞飞附耳宋继儒释道:“那个干瘪的老头就是贾勰,一肚子坏水,功夫却不弱,你要小心应对。”
宋继儒点了点头,早已猜出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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