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凰抬起脸,泪流满面看着情郎,说:“你留下吧,凭你的本事,定能统率这些人。”
张长弓不说话,只是一味运动。良久良久,才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
他数日不归,驼队仍然按照原定路线,坚定往蒲类进发。高仙草每日忧心忡忡,寝食难安,担心这个玩世不恭的浪子再次误入歧途。
至傍晚时,这队车马走出沙漠,进了伊州城。这里驻扎有伊吾军,伊吾军首领韩擒豹随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出征石国去了,只有副手韩擒彘留守。如今高仙芝的妹子来到这里,韩擒彘便赶到客栈,请高仙草到衙门内宅休息,恭谨接待。
高仙草婉言谢绝,只请求他次日领兵,往沙漠中去剿捕大盗火烧云,把张长弓救出来。正商议着计划,乌尔特来报:张长弓回来了。
张长弓高身材摇摇摆摆,长脸上带着微笑,疲惫不堪从马上下来,进屋后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高仙草进来,见他这副模样,生气说:“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被妖女迷失心智,凭仗着会些武艺,占山为王做强盗了?”
张长弓也把脸一绷,说:“你可别跟我耍脾气!你又不是我老婆,管得着我吗?你不就怕我娶了火凤凰,让你在宋继儒面前丢脸吗?”
他见高仙草气得浑身乱抖,忙陪笑:“我是正正经经的商人,经营着正儿八经的生意,虽说辛苦些,来钱慢些,我再糊涂,也不会去做杀人越货的强盗。”
高仙草冷笑:“既如此,你怎会跟一个女魔头纠缠不清?你一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你跟火凤凰在一起足足七年,得亏张伯伯不知道,不然被你气死。”
张长弓露出苦恼神情,把头扎进被褥里,不耐烦挥手,说:“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高仙草气得跺脚,摔门而去。张长弓翻过身来,仰望头顶雪白蚊帐,痛苦自问: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一个为人所不齿、又人人惧怕的女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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